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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天庭的牢房雖不如人間的陰暗潮溼,但走過一條長長的幽徑,那不見底的黑暗依然令無疆五味陳雜。包括現在虛竹看著他的眼眸,透著從未有過的涼意。
許久以來,無論是初相識亦或是敵對時,或者,是他要殺她時,她都未曾用過如此冰冷的眼神看過他。那眼神,幾乎要冷過他臉上的銀狼面具,直直刺入他的眼。
她的眸,似乎比這牢房還要黑。而無疆寧可覺得,是因為這牢房的涼才襯得她眼眸冰冷。可他的心,還是沒由來地刺痛了一下。
無疆站立於結界外,背脊僵直,漆黑的眸透過冰冷的欄杆凝著她,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她說的“真是你”而不是“竟是你”。
“你是何時知曉是我的?”半晌後,他竟然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虛竹冷笑,“你那頃刻之間衝出來的妖氣出賣了你。試問,這世間能有幾個妖膽敢孤身闖入天庭並且呆在天兵天將的眼皮子底下呢?無疆,你為什麼要再一次暗算我?!”最後一句,她近乎咬牙切齒。
對於她的聰明,他從未吝嗇過誇讚。是,本來以他的功力完全不會露陷,可當他在煉丹房內看到木吒看她的眼神中似有殺氣,他驚怒之下才差點露出了馬腳。
他只輕嘆了口氣,道:“虛竹,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在這兒你被關押著,雖然苦了些,但至少是安全的。”他刻意不去看她那被鐐銬住的雙手雙腳,那粗重的鐵鏈,怕是銬在八尺男兒的身上都會覺沉重不堪,又何況她呢?
“又是為了我好是嗎?上一次是禁宮,你把我囚禁,美其名曰為我好,可是你們設計殺害了茶顏!還有在九霄閣,你也說為了我好,可是現在江越大哥卻命懸一線!無疆,你口中的為我好就是這樣的嗎?”虛竹儼然已經失去了判斷是非的理智。遭人暗算,她自不會惱,但這暗算她的人竟算得上是她所信任的人!
無疆自然聽出了她的反常,皺眉問:“你說這番話可有經過大腦?虛竹,你今日實在太不冷靜!一點都不像你!”雖然呵斥了幾句,但他的心也著實被虛竹中傷了,因此不等她開口便道:“我沒那麼多時間同你吵架了。虛竹,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要想著出來,否則你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
這四個字如鐵錘一般重重地砸在了虛竹的心口,她的心又猛地開始顫慄,繼而悶痛了起來。只一瞬,她的臉色便煞白,往常她能用手按住緩解些許,奈何而今雙手被縛,她倏地握緊了雙拳,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無疆自是發覺了她的反常,不由心口一緊,上前一步卻被猛地彈開,後退了好幾米,站定後的他焦急地問:“虛竹!你怎麼樣?!”
虛竹閉著眼繃緊了四肢,手和腳便被鐵鏈死死勒住,生疼。可她卻覺得如此能夠緩解心口的疼痛,遂越發用力,直至血液從手腕和腳腕滲出,刺痛了無疆的雙眼。
無疆驚痛之下,拿出令牌將天牢的門開啟,衝了進去將虛竹的穴位封住,不再讓她傷害自己。再看到她煞白的臉,以及被咬破了的唇,他眼裡泛過一抹痛,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她的臉、她的唇,“虛竹,我該拿你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才能護你周全?”
手腳與心口的疼痛雖蒼白了虛竹的臉,卻多少恢復了些她的理智。
無疆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中有無奈、亦有心疼,還有她聽不懂的眷戀。但她知道無疆如是說是真為了她。
“無疆,我……求你!”她緩緩吐出這幾個字,抬眸看向無疆,黑眸中盡是祈求之意。
無疆凝著她的眸,伸手緩緩挑起她的下巴,“你——為了誰?”
她不語。
“難道,是為了江越?”
她依舊不語。
無疆卻知她多日行蹤,心下明白他說得對,登時心口如炸裂般疼痛,似有一股火焰在往上冒,他只覺喉嚨發熱,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長指微顫著摩挲著她發白的唇,溫柔地拭去她唇邊的血漬。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他一低頭就可以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真的這麼做了。他輕吻著虛竹的唇角,一絲血腥味便在舌尖蔓延。胸口的炙熱感漸漸蔓延至全身,他的吻亦逐漸粗魯而霸道,竟忘了,虛竹的四肢還被枷鎖束縛著。
虛竹不是不想掙扎,只是穴位均被封住,她幾乎一動不能動。她不是沒試著狠狠咬住無疆的嘴唇,可無疆即便滿口血腥,卻頂多一聲悶哼,緊接著又貼了上來。
她漸漸放棄,任由他發洩。在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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