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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根據《律師法》第三十三條:犯罪嫌疑人被偵查機關第一次訊問或者採取強制措施之日起,受委託的律師有權會見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並瞭解有關案件情況……”她張嘴便來,語速又急又快,滔滔不絕,口才絕佳。
寧非眉頭緊鎖,邵義背景深厚,上頭三令五申叫他破案,他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周被拘了來,他想趕快拿到口供,以便向檢察院申請逮捕令,免得夜長夢多。郝玫橫插一槓子,他自然不爽。
“這是我的證件!”郝玫伸手遞給他,卻被他一伸胳膊擋了回來,“我說不許見就是不許見。”
郝玫的名聲他聽過,若她真成了周秘的辯護律師,有她在場,問出口供的難度就大了。
郝玫壓下胸中怒火,鏗鏘有力道:“寧隊,我提醒你,我國法律規定,不按正當程式取得的口供,不管是不是事實真相,法官都可以依法予以排除。”
半小時後,郝玫終於在詢問室見到了周秘。
隔著鐵柵欄坐在郝玫對面,男人穿一襲黑色正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即便成了階下囚,仍然鶴立雞群,舉手投足優雅清貴,像是世間所有汙穢都不能侵染他一絲一毫。
這樣的人會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誰能相信?
“你還好嗎?”郝玫眼窩一酸,眼裡有水霧溢位。警察面前她再怎麼精明強幹,可終究,她還是一個女人,看到摯愛的男人帶著手銬腳鐐,被羈押在裡面,心還是難受的像是被挖下來一塊。
周秘清雋的面容出奇平靜,“小玫,你不該來。”
郝玫擦擦眼睛,“別的不急,你先把委託書簽了。”她將簽字筆和委託書從鐵柵的縫隙間推了過去。
周秘看也沒看,只是用力搖頭:“這件事,你別插手。我會聘請出色的律師為自己辯護。”
郝玫沒想到他會拒絕,感到難以置信:“為什麼?我是你女朋友!你不相信我,還是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周秘垂下眼簾,“已經不是了,咱們分手了。”語氣低沉,聲音輕緩。
郝玫激動地用力拍打水泥臺子,震得手心發麻。“誰答應分手了?誰答應了?”眼淚終於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原來,曾經以為堅不可摧的愛情,竟然那麼脆弱。
郝玫很快收斂了情緒,擦掉眼淚。“不管怎麼說,這個案子,我都管定了。你若不答應,我就立刻去死,絕食、跳樓、上吊……”語氣剛烈,態度決絕。
周秘、唇角扯出一絲苦笑:“你這是何必?為我這樣一個爛人,值得嗎?”
郝玫抬眼望他幾秒,在他如畫的眉目間逡巡,堅定吐出兩個字:“值得!”一頓,她又道:“你若死了,我一輩子不會快樂。真的!”她強調著,手隔著鐵柵伸過去,覆住男人的手,緊緊抓住。
一掙,周秘收回被握緊的那隻手。眼中有一絲悵惘,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能給我一支菸嗎?”
郝玫從包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遞過去:“女士的,行嗎?”
周秘抬眸看她,“不是答應我戒菸了,怎麼又抽上了?”
郝玫眼中燃起了希望,“你還關心我,對不對?”
周秘薄薄的嘴唇緊抿著,不再說話。
他慢慢接過郝玫遞來的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一支菸吸完,周秘終於提筆在委託書上籤下名字。
“我沒殺人。”他對郝玫說,“……邵義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郝玫是真的信他,沒有證據,只是一直覺。只覺得那樣乾淨、純粹、內斂的人做不出那樣兇殘的事。“你知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哪些證據?”
隨著法制的進步,警察辦案越來越重程序正義,將周秘抓捕到公安局,說明警方掌握了充分的證據,證明周秘有重大的殺人嫌疑。作為辯方律師,郝玫對警方的證據所知有限,情況十分被動。
周秘打起了精神,眼中煥發出淡淡神采:“警察沒有告訴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猜,與我丟失的那輛國產車有關。”
“我一定會把這個案子調查清楚,還你清白。”郝玫信誓旦旦。
走出警局大門,就像是從地獄回到人間。
剛過元旦,正是青城市最冷的時候。雪小了一些,風捲起雪粒子打在人的臉上脖子上,依舊冷得刺骨。路上行人寥寥,全都步履匆匆。郝玫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快步走向自己的車子。
拉開車門的一瞬間,她抬頭看了眼天上,墨黑的雲層中,不知何時露出太陽的半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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