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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警告他,“就在外面站著,我自己去買,再讓你去估計天黑都買不到。”
張寬不服氣地對徐嬌嬌背影喊“那你可不要買貴了啊,記住,頂多花五千,高於五千不買。”
徐嬌嬌不搭理他,自顧自往店裡走。
張寬還不放心,跟在後面喊“質量還要好,格調必須要高。”
徐嬌嬌就停下來呸了一口,“你懂個籃子的字畫,趕緊邊兒玩去。”
這話說的重,卻也沒說錯,張寬辨認字畫自有一套標準,首先是紙張要長要大;越大的字畫就越貴這是必然沒錯的。然後就是看裡面的內容,如果是字呢就必須字數要多,譬如蘭亭序,他就覺得應該值三千元。而那副偉人親筆寫的大浪淘沙他就只給出兩千。任憑店主給他解釋作者背景如何如何他也不聽。
不管是誰寫的誰畫的,論工付錢,不能因為你是名人,寫個一師是個好學校我就付你幾萬,也不能因為別人是無名氏寫出師表我就給他二百,沒有這回事,必須公平。
所有聽了張寬這套理論的店主無一例外地都是提起笤帚把他往外趕,有些脾氣暴躁的甚至要動手。要不是因為都是些弱不禁風的文化人,張寬說不得今天就要大鬧書院門,血洗字畫街。
徐嬌嬌不讓他進店裡,他也沒閒著,沿著街道走,看到一家不起眼的店面,連個招牌都沒有,一個瘦弱的年輕人正在認真作畫,屋子裡到處都是紙張墨筆,地上還有一大堆的廢紙。
張寬莫名地心裡一動,這人應該是個好人,不似那些沽名釣譽之流。就吸溜下鼻子,徑直進去。
年輕人見他進來,抬頭看一眼,青澀地笑笑,“來了啊。”手上的畫筆卻沒停,正畫的似乎是個古代仕女,張寬瞅了一眼,心說古代的女子真醜,就不再看,轉而看牆上掛著的完成品。
說來也怪,被他一眼看中牆正中掛著的巨幅牡丹圖,內容風格都和之前看到那張相差無幾,頓時就奇怪了,問小夥子,“這副牡丹畫怎麼賣?”
所謂隔行如隔山,文藝圈子的人和普通民眾有著明顯的區別,張寬一句牡丹畫就暴露了自己是個沒水平的土鱉,不過年輕人並不介意,而是和善地回答,“那副叫百花爭豔圖,裡面有一百種鮮花,顏色姿態各不同,只有那個花中之王才是牡丹。”
“哦,這樣啊。”張寬點點頭,佩服地看了看年輕人,“畫的不錯,裡面真有一百種花?”
“是的,我一種一種的確認過。”年輕人依然很含蓄地笑,憨厚地如同郭靖大哥。
“有點意思。”土鱉如是說,在心裡琢磨,這丫的把畫吹的那麼好,肯定是想要個天價,我先把他打擊一番,叫他不好意思開口要價。主意打定,這貨就在百花爭豔圖前面繞了兩圈,而後一擊掌道“不對呀,你這裡面怎麼沒有狗尾巴花?”
年輕人明顯一怔,而後解釋,“狗尾巴花不算花,上不了檔次。”
“不對。”張阿寬嚴肅地說,“大自然造出來的每個物種都有他存在的意義,既然有狗尾巴花這種東西,自然有他的內涵,你畫百花爭豔圖,居然不畫狗尾巴花,就如同編寫365行,卻不把掏糞工行業算進去,這就是遺漏,就是缺失,就是不完美。”
“這。。。。。。?”這都哪跟哪啊,年輕人一下子被張寬唬住,不知道如何辯解。
張寬卻依然虎著臉道“你是不是對貧苦民眾有成見?你是不是看不起掏糞工人?”
“沒有的事。”年輕人被他說的汗如雨下,偏偏是一畫師,沒有書生那種伶牙俐齒,越是著急,越是說不出話來。
“既然沒有看不起,為什麼不畫狗尾巴花?”張寬越發氣憤,“你這副畫不完美,世間並不是只有美好的事物,也存在著黑暗的事物,你只畫美好的,不畫黑暗的,你這個作品,就沒有靈魂,沒有內涵。”
張寬一頓胡說,卻把畫師給說愣了,直勾勾地盯著張寬,半天回不過神來。
張寬見對方無語,越發得意,搖頭晃頭,左右看看,“罷了罷了,就算沒有靈魂沒有內涵,那也是你一番心血,說吧,多少錢肯賣?”
年輕畫師怔了半晌,忽然對著張寬深深一躬,“先生一番話猶如醐醍灌頂,令希眠茅塞頓開,請受我一拜。”
這回輪到張寬傻眼,自己一番胡扯,居然能令人腦洞大開?有些戲劇性的轉折啊。
畫師鞠完躬,笑眯眯地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張寬,“我是汪希眠,以後有空來常坐。”
張寬接過名片,隨即裝進口袋,咧嘴笑笑,“多餘的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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