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如今,他用讓她窒息的溫柔來逼她,那讓她怎麼辦……
她沒有自信能夠跟他走在一起,無論他是怎樣的深情。今天以後,更是這樣。他生活的世界就像另外一個宇宙,像岳家,像那家會所,他住在風景裡,她只能作為一個遊客欣賞卻無法駐留太久。
他應該跟嶽爍棋那樣的女性走在一起,高貴美麗又強大。他的未婚妻是否也是那樣的女子?如果是,那她真的一點都嫉妒不起來。一個完美的男人,上天怎麼會把他配給這麼平庸的自己?她配不上他的。每次他們牽著手走在街上,街邊的櫥窗都會映出他們的影子,每次她都不敢多看。她知道那種感覺叫做自卑。
見過嶽爍棋之後,她更覺得卑微。
為什麼,他一定要她呢?她有什麼好?
為什麼非要是她呢?她並不敢奢望這樣愛情,這樣的愛人,可怎麼就偏偏落到她身上了呢?這份感情讓她如此痛苦,拿在手裡惴惴不安,放開又撕心裂肺。
房內傳來一兩聲隱忍的抽泣,彷彿繩索捆住房外人的心。喬陽背靠著房門站在那裡,雙拳握得死緊。
什麼時候睡著的魚小晰不知道,只是手機在兜裡不停地響,她想睜開眼睛,卻發現很難。
哀嘆一聲,只道哭了一夜眼睛又腫了。
費勁地把眼睛睜開一道縫,看到窗外灰濛濛的,不知道是時間還早,亦或是陰天,而她仍是一個人躺在床上,他並沒有進來。
想到喬陽,那種心絞痛又沉渣泛起,疼得她皺了眉。
手機響個不停,魚小晰趴在床上摸索著口袋,終於把手機掏了出來。螢幕上閃動的是家裡的號碼,肯定是媽媽了。
這次回來之後,她們母女每天早晨都會聊一會兒,因為家裡的座機是包月付費的,比她的手機費用便宜,所以都是媽媽打給她。魚小晰把手機放到耳邊,用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控制自己的嗓音,輕輕跟媽媽打了聲招呼:“媽,早啊。”
“晰啊,媽挺好的。就是有件事兒該告訴你了……”沈春華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滄桑,語氣裡少有的肅穆被魚小晰敏感地捕捉到,她擰了眉頭,細心地聽完剩下的每一個字。
…………
“晰啊,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媽都活了半輩子了,剩下的半輩子就都記掛在你身上了。只要你好,媽就好。媽就想說,你別太委屈自己,好好過日子,啊……”
第一次,魚小晰沒有跟媽媽道別,只是默默地結束通話電話。
她緊緊地把自己蜷縮起來,雙手抱著小腿,下巴觸到膝蓋,彷彿回到在母體的時期。
多年以後,在魚小晰帶著孩子跟沈春華一起生活的時候,她常常會想到那個早晨。她就佯作忿忿地跟媽媽抱怨,都是因為她的那個電話,把她推進火坑了。魚小晰輕哼一聲道:“您說您早不打電話,晚不打打電話,非要挑那天給我電話。那天我都打定主意跟他分手了,您來這麼一下,白把你女兒賠給他了。”
沈春華摸摸小外孫的腦袋,低頭看他心無旁騖地寫拼音,也不看女兒一眼,只是反問:“你後悔過嗎?”
瞧著那張酷似喬陽的稚嫩小臉,魚小晰搖搖頭,滿足地笑著回答:“那倒是沒有。”
愛過有什麼可悔?何況她擁有的,是一份讓所有人仰慕的愛情?只可惜的是她用了挺長時間才明白,只讓那個男人狠狠地吃了些苦頭,讓她想起來就替他心疼。
手機的時間顯示是早晨七點過三分,魚小晰的心在搖擺不定裡煎熬。
窗外依然灰濛濛一片,果然是陰天了,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終於結束了蜷縮的姿勢,魚小晰下了床,她的動作慢得就像一個老態龍鍾的耄耋老朽,佝僂著腰,曲著腿,蝸牛一樣慢地挪到房門前;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才將門推開。
客廳裡有一種吸菸後遺留的燻臭氣,好像香菸的靈魂依然在空中游蕩,孤魂野鬼,空洞清冷。魚小晰像一抹遊魂,悄悄地飄浮至沙發前。
喬陽安靜地仰面躺在沙發裡,面色蒼白晦暗,胸前的襯衣落滿一層菸灰,落在地板上的那隻手裡,食指與中指之間仍然夾著一截菸屁股,只剩下一頭燒黑的過濾嘴,地板上已經落了無數個菸頭。
可即使落魄得像個囚犯,他依然英俊得讓人屏息。
魚小晰把頭搭在沙發背上,痴痴地看著他。
為什麼呢?她不止一次地想問他,為什麼一定是她?世上女子千千萬,就算無關容貌,比她活潑可愛,溫柔動人,成熟懂事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怎麼非要認準一個這麼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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