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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刺得他鮮血淋漓,他還是緊緊抓著。只因為當真相太苦的時候。喬陽選擇半醒。
夏子衿走了,她的表情是得意亦或是悽苦,魚小晰沒有力氣去細究。她抱著小提琴坐在琴室。
這裡安靜得讓人討厭。
摸著手裡的琴,嶽爍棋的話猶在耳邊。
答應我,好好學這首曲子,一直讓他保持現在的樣子,只有你做得到。
真的是隻有她做得到嗎?她不知道。那她能做到的是什麼?學好這首屬於他們的曲子——a弦之歌。
以後魚小晰魔障一般地練琴,喬陽每天被魔音灌耳,煩躁地吼她再拉就問她討噪音汙染費。她嬉皮笑臉地問他,肉償可不可以。喬陽被她忽然的開放唬住了。
他不知道簡單的她心裡也有不簡單的時候。不知道她那張笑臉下面藏了怎樣的傷口。
如果他知道,他會把那把琴摔得粉碎。
魚小晰也犯了一個錯誤,她到底對他撒了謊。她突然退回了喬陽追逐她的那段時間,當起了鴕鳥,把腦袋埋在沙子裡面不肯拔出來。
生生嚥下那些不安與痛,她把小提琴放進琴盒,決定接受嶽爍棋的好意。
看看時間不早,今天是夜班,下午三點就要到蛋糕店去的。提著蠻重的琴盒,魚小晰跑到客廳找到一個傭人打聽茶室在哪裡。那人引她去了之後,她趴在門上偷窺,發現喬陽嶽俊等均正襟危坐,嚴肅地談著什麼,也不像一時半刻能結束的。
於是她就問領路的大嬸這裡有沒有回城裡的公交車。大嬸很貼心地幫她畫了一張圖,雖說車站有點遠,畢竟還是有的。她給喬陽留了字條便離開了。
流火七月,海邊的日頭格外毒,即便走在樹蔭裡還是覺得熱。魚小晰拎著個琴盒走在路上,只覺得這裡風景美則美矣,可惜熱得讓人沒有心情欣賞。她走得腳痠,放眼望去寬闊馬路綿延沒個頭,偶爾一輛高檔車從身邊呼嘯而過,也沒個好心人停下捎她一程。
琴盒越來越沉,她索性找了個路邊石頭坐下擦汗。
一聲車笛,魚小晰轉頭看過去,那輛紅色法拉利堪堪停到路邊,嶽爍磊推門下來,幾步走到她面前。她仰頭困惑地看著他。今兒嶽爍磊他戴了副超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弧形的鏡片映照出的是她扭曲怪異的影像。
“我送你回去。”他平靜地說,伸手去拿琴盒。
“不用了。”魚小晰忙搖頭。趕緊護住琴盒。在嶽爍棋充分展現出善意之後,她對嶽爍磊倒是不怎麼怕了。那樣的姐姐不會有太差勁的弟弟,想他不過是嬌生慣養,喜歡無理取鬧罷了。
“我坐公交車就好了,你家的阿姨幫我畫了地圖,再走一會兒就到了。”她揚著手中的那張紙,朝這個差點掐死自己的男人笑。
嶽爍磊二話不說把那張紙拿了過去。刷刷幾下撕碎了扔到風裡。
她就有些惱,瞪著他的眼神不善起來。
“你是怕我還是怎麼?大夏天的你一個人走也不怕中暑?!萬一暈路上了。人家冤枉我們岳家待客不周,這種罪名栽贓來了我們可丟不起那人!”說著,嶽爍磊一把奪過琴盒,不管魚小晰是否同意就將它放到後備箱。
魚小晰從他的話裡品到幾分善意。她很詫異,所以等他嘭一聲關掉了後備箱再來抓她的胳膊時,她才回神要拒絕。可嶽爍磊沒容得她磨嘰,幾乎用拎的把她塞進了車裡,順手關了門。
車裡開了空調很涼快,瞬間把暑意驅散,魚小晰頓覺重生般的舒爽。嶽爍磊上車後把紙巾盒扔到她懷裡,兀自發動汽車,見她沒領會意圖才硬邦邦地說:“把頭上的汗擦了。吹感冒了別賴到我頭上!”
難得他還是個細心人,魚小晰笑著說聲謝,抽出紙巾擦汗。隨即嶽爍磊的命令又來了。
“用完的紙自己收好。別扔我車上!髒死了!”
魚小晰的笑就僵在臉上。
二人再無話,嶽爍磊開著車飛馳在路上,魚小晰起初是看風景,可是車速太快她看得眼累,就收回視線,結果發現這車子裡乾淨得嚇人。喬陽的車也會定期去清潔。也是乾淨,但是反觀這位少爺的車。連空調吹風口的柵欄角角里都不存一星塵埃,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維持的。人家車上就一盒紙巾,他有兩盒:一盒普通紙巾,一盒消毒溼巾。
魚小晰咂麼著她擱他這車裡估計跟個病毒差不多,真難為他肯載她。
“張望什麼?把安全帶綁上!你想害我被罰嗎?”嶽爍磊口氣不善。隔著墨鏡也看不出他的表情,魚小晰只忙扯過安全帶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