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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著眼睛,費力地看清是他,他蹲在自己面前,雙手捧著自己的臉。三魂六魄忽地回來,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喬陽無奈地坐在魚小晰身邊,病床下滿地的紙巾,他的一條袖子已經被她哭溼了。這廂魚小晰的眼淚還是像開啟的水龍頭一樣嗤嗤地往外冒,鼻涕眼淚開始襲擊他的前襟。
“笨蛋!不就是血嗎?至於嚇成這樣!”他毒舌地罵她,又任由她扯著他的病服哭個沒完。
“你又沒……沒看見。”她嗚嗚地哭著,不忘抽噎著回嘴。
“行了行了!”他抬手把她的頭髮抓得更亂,不耐煩地說,“差不多行了!你還沒完了!”
“人家……害怕嘛!”她怨氣沖沖地控訴,繼續汙染他的衣服。
“真能蠢死!”他咬著牙說,也繼續任由她汙染。
已經凌晨三點,一天中最冷最黑的時候。急診室的一角正在忙而不亂地搶救病人,隔壁斷腿大哥還在哀哀地叫著,醫生護士的進進出出,冷風陣陣送來,溼透的衣服貼在面板上,冷得像一層冰殼子。
喬陽覺得喉嚨發癢,抬手擋著嘴巴咳起來,魚小晰這才意識到喬陽是個病人。
他出現在她眼前的那一刻,那麼可靠安全,她竟完全忘記了他還在生病。
趕緊胡亂擦了把臉,她扯過被子將他裹在裡面,囔著鼻音說:“你快躺下,一會兒再發燒就不好辦了。”
把喬陽安置到床上後,她又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你的點滴呢?”因為沒有一根輸液管再來礙事,她問了句。他抿著薄唇沒說話。她回頭檢視輸液架,那個藥液袋已經空了,地上一個帶著針頭的輸液管,藥水淌了一地。
她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你……你自己拔掉針頭的麼?”
他給了她一個白眼。
“謝謝你啊……”
“不謝!”他抬起胳膊,挽那條溼透額袖子。她看到了,趕緊說:“我給你拿件新衣服吧。”
她幫他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他腫脹的手背,面板都黑紫了,心裡更是過意不去了。
固然他對她有所輕薄,那也是她自己爬人家床上去的,她的責任反倒大些。現在他為她做了這麼多,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因此,心中對他的芥蒂到底是沒了。
魚小晰請來護士重新給他配藥扎針,小/護士見地面那一片紙巾,面上出現不悅之色,為了不讓喬陽手背受罪,她趕緊賠罪道歉,拿來掃把清理乾淨。
喬陽突然開口唸了一段話。
“餘謹以至誠,於上帝及會眾面前宣誓:終身純潔,忠貞職守。勿為有損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藥。盡力提高護理之標準,慎守病人家務及秘密。竭誠協助醫生之診治,務謀病者之福利。謹誓!”
他的聲音一貫得低沉好聽,因病增加了些沙啞,絲毫不損他嗓音的魅力。
小/護士捏著針頭狐疑地看著他,他躺在那裡,忽然勾起嘴角給了她一個眩目的笑,道:“你回去找一找,可能會有剩下的麻醉劑,旁邊那位病人吵得我睡不著覺,麻煩你讓他安靜些。”
☆、47、天空與海水的對答,沉默是金
打了麻藥後,斷腿大哥的聲音消了下去。抗生素也再度降臨喬陽血管。魚小晰坐在床沿嘆氣。
“人家再多的央求,也不及你這嫣然一笑。”
喬陽揚起英氣的眉,瞪她,可她不怕了。
“你剛剛說那一大串是什麼啊?好像很深奧的樣子。”她腫著眼睛,皮笑著問他。
喬陽拍拍身邊的位置,說:“過來躺下,我告訴你。”
魚小晰一顫,脖子那裡還隱隱作痛,她脫口而出:“才不要!”
“剛才膽子那麼大,現在倒是知道害怕了。”他閒涼地挖苦她。
臉上一紅,魚小晰咬住下唇。
他笑看著她,英俊的眉眼化去冷酷,卻有柔得化不開的情緒流露。
警覺**的氣氛要升起,她謊稱去wc逃跑了。
泰戈爾大爺有云:“海水呀,你說的是什麼?”
“是永恆的疑問。”
“天空呀,你回答的話是什麼?”
“是永恆的沉默。”
魚小晰決定不去問不去想,就這樣沉默。
天亮的時候,那個晚上送來的病人就這樣去了。聽旁人說,是一場交通肇事案,肇事者逃逸,這個無辜的被害者到最後也沒能清醒過來看看他的家人。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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