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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什麼時候?”
“就是那天晚上,你的啤酒還是她買的……!”後來,他們兩個就……魚小晰猛地頓住,咬著下唇不再吭聲。
她低下頭,露出線條柔和的後頸,髮際線像兩隻箭,陳列在雪白滑膩的肌膚上,柔軟的胎髮隨著風在飄,幾分動人。
鴿子在不遠處落下,踏著小碎步在天台上走,咕咕地叫,讓這個天台不那麼靜謐。魚小晰發窘,後悔提及那事。可是他見鬼的怎麼一句話不說呢?
她想逃跑……
為了打破這種曖|昧尷尬的氣氛,魚小晰隨便扯了個話題。
“那……你跟夏老師是朋友嗎?”
他周身的氣氛猛地緊繃,墨黑的眸子忽然變得深邃,只是抿著薄唇不說話。
看來他們之間是有些淵源了,能讓喬陽在意的人,應該關係也不一般吧。
“夏老師那麼美,懂音樂,教養又好。看得出來她對你有意思,你要是錯過才是可惜。”反正比他帶回來那群環肥燕瘦好得多。
“美,懂音樂,有教養,很好?”他反問。
“這不都是優點嗎?”
“是嗎?”
“當然是嘍。”
喬陽忽然沉默。魚小晰疑惑地看他,他卻越過她看著走來走去的鴿子。爾後,他拋下她獨自離開。
這樣忽冷忽熱的節奏,即便是習慣了也還是會介意。她甩甩頭,嘆口氣,也小跑著下去。喬陽依然靠著其人高腿長的優勢,早走的沒影了。魚小晰徑自下到一樓,跑到教室,看到喬陽拿著小提琴,站在那兩人中間。
嶽爍磊環胸而立,臉上帶著冷淡的笑意,夏子矜雙手交握垂在身前,一雙美目全在喬陽身上。
兩男一女站在鋼琴旁,像一幅油畫。
教室裡有些騷動。孫婷婷都看呆了,壓根沒注意門口的魚小晰。喬陽抬起頭,黑眸落在教室門口的女孩身上,攝人心魄地明亮。
魚小晰一時間呆傻。
他拿起琴弓,試著演奏了幾個音節。夏子矜則慢慢走到鋼琴前坐下,把手放在琴鍵上,抬頭凝視著持琴而立的喬陽。嶽爍磊被徹底忽視,他溜達到講臺,拉過椅子坐下,挨個兒打量幾個主角,包括喬陽,包括夏子矜,包括門口的魚小晰。最後他朝魚小晰咧嘴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像只大灰狼。魚小晰給他扣上頂帽子。
一道音符破空而出,喬陽閉著眼睛,長而卷的睫毛在面上投射出扇形的陰影,琴弓推送間,迤邐的旋律飄了出來。帶著一種沉著的華麗,一種優雅的悲愴。緩緩的,不疾不徐的。彷彿滲透靈魂深處,帶動了那裡最和諧的最原始的一種律動,源源而出。
他漂亮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撥動,有力的,帶些顫抖,晃動著琴絃,讓它發出如此悠揚動聽的聲音。
那一瞬間,四周都暗了下來,魚小晰眼裡再無其他。他吸收了所有的光線,在黑髮的頂端,在微闔雙目的俊朗的面龐,在周身,彷彿籠罩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彷彿是一個要去主的身邊祈福的天使,俊美無鑄。
鋼琴的聲音,輕吟細唱地給他伴奏,一深一淺,一輕一重,夏子矜微笑著看他,美目迷離。
g弦之歌,絕境逢生的旋律。
歌德說,“g弦上的詠歎調就如永恆的和諧自身的對話,就如同上帝創造世界之前,思想在心中的流動。就好像沒有了耳、更沒有了眼、沒有了其他感官,而且我不需要用它們,因為我的內心這有一股律動,源源而出。”
魚小晰傻傻地看著喬陽,而他也在看她。恍惚間有種情緒破繭而出,宛如一團洶湧的蒸汽堵在胸口,讓她發不出聲,喘不過氣。
“啪,啪”,拍掌的聲音,魚小晰愣怔地回神,發現是嶽爍磊在鼓掌。他眯著眼居高臨下地看她,帶著瞭然於胸的表情,似笑非笑。卻突然咧嘴朝她笑開了,玻璃珠一樣的眼眸裡透出與他年紀不符的孩子氣跟調皮。魚小晰低下頭,在震天的掌聲中她快步跑到座位處,孫婷婷拉住她的手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小魚,你剛才聽到沒啊?喬陽的曲子太棒了!真的太棒了!……”魚小晰只是搖頭,抓起書包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室。邂逅一個人,只需要片刻,愛上一個人呢?她不敢去想,只是一個勁兒地跑,一刻不停地跑,跑到快要斷氣。手機一直響,她顧不上接。就這麼一直跑到一校門,看到寬闊的馬路上車來車往,魚小晰終於停下了。她喘得厲害,咽喉彷彿塞進一個砂輪,打磨得幹痛難忍,汗水順著額髮往下滴,整個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