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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如同山澗飛落的瀑布,清澈而狂野。
彼時,他正當年少,心高氣傲,斜睨著她道:“不賠又怎樣?”
她二話不說,揮著長矛直撲他的面門。
他想,世間怎還有這般粗野的女子,上來就動手。
再後來,他們定了親,她騎馬去軍營見他,他送她回家,在空寂的林間小路,她躍到他馬上,側著頭問:“你敢不敢親我?”
他自然是敢的,俯身吻在她唇上。
夕陽自枝葉的縫隙透過,她小麥色的肌膚在光影下迷離斑駁,有種懾人的美。
他們忘情地吻,以致於鬆了韁繩,從馬上摔了下去。
他還記得,身下是厚厚的枝葉,身上是她溫熱的身體,那種甜蜜的煎熬……
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往日的情形慢慢散去,清平侯看著案前跪著的秦鎮,無論眉眼還是性情都與白香及其相似,心裡說不出是怎樣一種滋味。
他喟嘆一聲,慢慢地說:“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待兩人走後,清平侯喚小廝進來收拾了屋子,研好墨,抬筆寫了封信,交給小廝,“送到貴州土家寨。”
小廝看了看信封問:“還是走加急?”
清平侯“嗯”了聲。
從菱花軒出來,秦鎮去找秦銘,宋青葙則拐到了西跨院,問西蘭與東桂:“你們要想回貴州,我讓人打聽一下有沒有去哪裡的商隊,你們跟著一起回去。”
西蘭笑一笑,“我們不著急,等大奶奶生了小少爺,再過上三五年回去也不遲。”
宋青葙猜想必是白香給她們的吩咐,遂不勉強,又問:“西跨院到底是偏僻,要不你們跟我到望海堂?”
西蘭仍是拒絕,“這裡待習慣了,很好。”
宋青葙便道:“有事的話,就去找碧柳或者新月。”
西蘭跟東桂恭敬地應下了。
送走白香,宋青葙著實空落了一陣子,秦鎮倒還好,除去當天的失態外,再沒有特別之處。
這些天,他跟秦銘兩人到田莊找人重新量了量地,把一千六百畝地分成八份,分別交給八個種莊稼的好手管。讓八個人按照宋青葙田莊孫莊頭的記賬法,把每年的花費收益詳細地記下來,匯總到秦銘處。
至於隋莊頭,仍是莊頭,負責田莊的安全,調停各家各戶的紛爭,有點類似村落的里長之職。
秦銘管田莊,秦鎮則管鋪子,秦家的七間鋪子加上淨心樓都歸秦鎮管。
秦鎮開頭不上路,經過宋青葙幾次點撥,竟然悟出了一些門道,覺得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外頭的事交給了男人,宋青葙就把全副精力用在府裡,與千玉新月一起,把該有的章程一項項定了下來。
轉眼到了楊柳堆煙桃花燦爛的三月,宋青葙讓常貴將張阿全叫來。
張阿全快到十五歲了,長得肩寬腰細,站在那裡已隱隱露出男子的氣概。
宋青葙有陣子沒見到他,問道:“個子長高了不少,書讀得如何?”
張阿全不謙虛地說:“夫子說還行,我覺得也可以。”
碧柳就狠狠地瞪他一眼,嘀咕道:“在夫人面前還敢說這種大話?”
宋青葙莞爾一笑,“既如此,我有件事讓你辦。”說著取出張草圖,“這是白家衚衕的宅院,你從這裡沏堵牆,把東邊這幾間連著跨院隔出來,單獨成個住處。裡面這大半另開道門,完了之後,拿著地契跟世子爺一同到官府分成兩個地契,東邊這頭,給你成親用。”
張阿全大驚,連忙推辭,“成親還早著呢,我不能要。”
碧柳知道白家衚衕的宅子約莫一萬三四千兩銀子,給阿全那半差不多三分之一還要多,至少也得四五千兩銀子,這麼大一筆錢,確實不能收。
宋青葙便道:“你們兩人並非奴籍卻陪我這些年,阿全在外頭張羅,碧柳在內院忙活,要是沒有你們,當初……”眼圈不由紅了下,停了停,續道,“阿全住過去,一來幫我照看一下西邊那頭的宅子,二來,阿全長大了,能夠獨擋一面了,我想跟你合夥做點事情。你出人出力,我出銀子,對外只說是不相干的。不是有句話說,雞蛋不能裝在一個籃子裡面,阿全,你就是我另外一隻裝雞蛋的籃子。”
張阿全想了想,笑道:“那我收下,過不了三年,我能給夫人把房錢連本帶利地賺回來。”
宋青葙笑著點頭,“另外還得跟你商量你姐的親事,你姐已經十八了,我想年底之前把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