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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就是等。
喬五娘是在承諾她會等。
這個關節,不知內情的人,哪怕聰明如千玉都不可能猜得到。
宋青葙讓人送過去的時候還有幾分猶豫,沒想到,心思不算靈透的秦鈞竟然領悟到喬五孃的意思,而且把她做的三隻點心全吃了。
宋青葙情不自禁地微笑,兩人若是真的有緣,連上天都幫忙。
冬雪一場接著一場,秦鈺將喬五娘送的帕子繡完時,宋青葙嫁到秦家的第一個除夕也到了。
從晌午開始,天空飄起鵝毛般的大雪,不過兩個時辰,滿院的亭臺樓屋舍樹木就被妝點成一片銀白。
宋青葙身披大紅羽緞披風,腳上套著木屐,戰戰兢兢地踩在積雪上往清平侯所在的正院走。
因老夫人所在的瑞萱堂比較小,年夜飯就擺在正院的廳堂裡。
料峭北風捲著陰冷的雪粒撲面而來,臉頰被風吹得生疼,她緊攏著手爐,瑟縮了下。
“早說讓你坐暖轎,非不聽。”秦鎮看著她通紅的鼻尖,心疼不已,索性矮下~身子,“上來,我揹著你。”
宋青葙有些意動,四下看了看,見只有碧柳跟新月在,便道:“你仔細聽著,若有人來,趕緊把我放下。”
秦鎮無奈地說,“我知道。”
宋青葙把手爐遞給新月,雙手摟住秦鎮的脖頸。
秦鎮健碩的身體擋住了凜冽的北風,暖意從他身上絲絲縷縷地傳到宋青葙心頭。
宋青葙俯在他耳邊道:“吃完飯回去的時候,你也揹著我?”
秦鎮低聲答應,“好。”
宋青葙笑著,將臉頰貼在他背上。
快到正院門口,秦鎮才輕輕將她放下,替她攏了攏斗篷。
秦家人基本都到齊了。
只有秦鎮跟宋青葙因離得遠,加上瑣事多,出門晚了點,最後才到。
老夫人面色不虞地“哼”了聲。
宋青葙忙上前行禮,又給清平侯與白香行禮,眼角瞥見白香身後站著的女子。
那人穿了件桃紅色錦緞褙子,薑黃色遙�梗�嶙哦槁眵伲�蟊卟辶肆街Τ嘟鶚�窕�⒆櫻�冶嘰髯哦浞凵�木罨āD曇腿��甙慫輳�し舭拙唬�騫僨逍悖�鬼�保�兄治壹�塘�那尤醺小�
想必這就是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面的陳姨娘。
宋青葙衝她笑了笑。
陳姨娘回了個微笑,笑容很溫柔,隱約還帶著絲小意。
不是那種刻意伏低做小的小心,而是與生俱來的,婉約含蓄的小意。
在這樣一個嬌嬌怯怯小心奉迎的女子面前,再軟弱無能的男子也會有一種被崇拜的滿足與自豪感。
何況清平侯這種征戰南北的人物。
白香固然能與他沙場馳騁並肩作戰,可她不會這般小意溫柔。
清平侯看慣了白香的熱情似火,又想嚐嚐柔情似水的滋味。
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這種無恥貪婪的劣根性?
想到此,宋青葙不由狠狠地瞪了秦鎮一眼。
秦鎮感受到她的視線,雖不清楚她為何生氣,仍是安撫般對她笑了笑。
自打宋青葙進屋,老夫人就習慣性地挑她的錯處,此時看到兩人眉來眼去,心裡不喜,又重重地“哼”了聲,對清平侯道:“人齊了,就去祠堂吧。”
“好,”清平侯連忙應著,扶起老夫人。
秦家祠堂在西北角的小樹林裡,離正院有段距離。
婆子們備好了兩頂暖轎,清平侯扶著老夫人上了其中一頂,回頭對白香道:“天冷路滑,你坐轎子。”
白香沒理他,揚手招呼宋青葙,“秦鎮媳婦,你上去。”
宋青葙如何肯坐,擺著手推辭,就聽老夫人不滿地說:“不識抬舉。”
也不知是說白香還是說宋青葙。
宋青葙再不敢推辭,低聲叮囑秦鎮,“你扶著娘”,上了轎子。
到了祠堂後,清平侯帶著秦鎮三兄弟進獻爵、焚帛、奠酒,老夫人則極不情願地領著白香與宋青葙供奉酒菜祭品。
供品擺好後,分男東女西兩排站好,等老夫人拈香下拜,眾人才齊齊跪下。
陳姨娘與秦鈺以及丫鬟婆子們都靜悄悄地在祠堂外面等著。
女兒是要嫁出去的,不能進宗祠,而姨娘只是半個主子,更不可能進去。
祭拜完,天已全黑,皚皚白雪在燈光的輝映下發出清冷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