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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新月跟千玉的幫襯,秦鎮仍然花費了十多天才把諸事計劃好,寫了滿滿好幾頁的章程給宋青葙看。
宋青葙接過來,一邊看一邊點頭,等看到菜式那部分,嚇了一跳,問道:“既然上了海參,還要上鮑魚跟魚翅,太鋪張了吧?而且,賓客也多,不如就請相好幾家來熱鬧一下?畢竟國喪才過,鬧得太顯眼不好看。”
國喪是一百天,從先帝駕崩那天算起,到四月十八正好百天。說起來,是有點不太好。
只是新帝登基不久,就有人上摺子,說中宮無主,不成體統。
新帝體察民意,點了杭州松鶴書院李家的閨女為後,準備九月迎娶。後來又指定興安伯的孫女修竹吟為妃,臘月進宮。
秦鎮便淡淡地說,“皇上前後都說了兩門親了,有什麼不好看的?芙兒是你跟我的孩子,再怎麼鋪張也不過分……洗三跟滿月沒辦,虧了芙兒,這次一併補回來。”
宋青葙聽出話裡好像有話,問道:“世子爺有事瞞著我?”
秦鎮笑著摸摸她的鼻尖,“沒有,就是覺得虧欠你跟芙兒。”
“又動手動腳——”宋青葙嬌嗔著拍掉他的手。
“這算什麼?”秦鎮大笑,攬過她的肩,粗糲的大手順著她的肩頭滑下去,指尖觸到她的背,停了停。
她瘦到見骨,突出的骨頭硌得他心頭髮酸。
秦鎮沉默會,深吸口氣,仍是笑道:“這才叫動手動腳,”擁住她,低頭吻上她的唇。
吻纏綿而溫存,不帶半絲情~欲,有的只是憐惜與疼愛。
良久,宋青葙自他懷裡坐正,低聲道:“現下世子爺有事也不跟我說了。”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秦鎮。
因才親吻過,她的臉頰帶著絲緋色,嘴唇也有著不同往日的嫣紅。
秦鎮捧起她的臉,鼻尖抵著她的鼻尖,氣息纏著她的氣息,“我想,什麼時候該給芙兒添個弟弟或者妹妹了,你說呢?”
宋青葙羞紅著臉推他。
她的手落在他胸前,絲毫沒有力氣,秦鎮卻假裝仰到在炕上,不無委屈地說:“早先埋怨我有事不跟你說,現在跟你說了,你卻這般待我……”
宋青葙溫柔地望著他笑。
宋青葙精力果真是不如以前了,也不如往日敏銳。
往常,他但凡心裡有事,幾時能瞞得過她的眼睛?
秦鎮暗自嘆息,卻又覺得她這樣正好,少知道點事情,也少點煩擾。能夠活得舒心,身子才能早點恢復。
秦鎮是怕宋青葙憂心,一再地叮囑望海堂的下人,凡事不好的話,不好的事都不許傳到她耳邊。
可宋青葙是精明慣了的人,即便生產後精力不濟,又怎會猜不出秦鎮的心思?
他這般為她思慮,要是她再四追問,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豈不是拂了他的一片心意。
所以,宋青葙打定主意,只要秦鎮不說,她就裝聾作啞,每天就是傻吃傻喝。
秦鎮這次隱瞞的是老夫人的話。
老夫人終於按捺不住,找魏媽媽將秦鎮叫去瑞萱堂,沒擺臉色也沒拍桌子,而是和顏悅色地說:“宋三娘生芙兒像是落了病,這種病最是纏磨人,得好好調養幾年才行。”
秦鎮聽著還挺通情達理,就答道:“太醫也這麼說,只是三娘現在餵奶不能喝湯藥,等芙兒一週歲就斷奶,到時候吃幾副藥,差不多兩三年就能好。”
老夫人便嘆氣,“說是這麼說,可誰知道到底能不能好?”
秦鎮隨口道:“三年不好就養五年,五年不好就七年,這也不是什麼疑難絕症,費上工夫總能好。”
老夫人就急了,“五年、七年,我那重孫子怎麼辦?宋三娘就是好了也不一定再能懷上,到時候你就三十好幾了。依我說,還是趁早那個好生養的妾,生個兒子出來……”
“我有芙兒挺知足,兒子不兒子不重要,”秦鎮不等她說完,就打斷她的話,“祖母且歇了納妾的心思吧,當年祖母若不迫著父親納陳姨娘,我娘也不會憋屈一輩子。我不是父親,也不想三娘走我孃的老路。”
說罷就走,只遠遠地聽到祖母的痛罵聲,“就個丫頭片子,知足個屁?!”
於是,秦鎮格外多發出去二十幾張請柬,又將席面的規格提了一等,除了海參鮑魚,還有燕窩魚翅,還特意請向福樓的大廚專門來做熊掌。
向福樓做野味最拿手,大廚只在向福樓做,不從外借。這次秦鎮花了五十兩銀子請他只做扒熊掌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