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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綾“啊”一聲,“沒想到二爺竟然走了這條路。”
宋青葙抬眸看她一眼。
秋綾臉色陰沉,話有些急,“二少爺脾氣衝,耳根子軟,沒什麼心眼,根本就不是當官的料。當初二奶奶不讓他科舉,一來是因為科舉的路不好走,都說十年寒窗苦,很多人苦讀二十年也不一定能中個進士;二來就是因為二少爺這體性,要真當了官,早晚讓人給賣了,恐怕還得禍及全家。”
宋青葙喃喃道:“母親倒是看得準,她怎麼就沒吩咐二哥幾句?”
秋綾苦笑,“怎麼沒有,二奶奶沒少替他操心,時不時念叨,說不指望二少爺高官厚祿,也不指望他日進斗金,就盼著他能硬氣點,擔當起做兒女、兄長的責任就行,以後姑娘若受了委屈,也能有個撐腰的人。”
還有這麼教育子女的人?
宋青葙無語,祖母孫氏一直希望兒孫科考舉仕,大舅母家中不貪圖當官,可自小就教導他們做生意。
母親兩世為人,很多事看得通透,可她為什麼既不讓二哥科考,又不讓他經商?難不成,另一世上的人都如此管教孩子?
二哥就是因為沒事幹,所以才在外面瞎混吧?
宋青葙想到二哥談起被五爺賞識時雙眼亮晶晶的樣子,忽然有點明白,二哥為何死心塌地地跟著五爺。
恐怕五爺是第一個重視他的人,尤其,五爺的地位無比尊貴,僅次於皇上,二哥為了五爺豈不要肝腦塗地?
該想個什麼法子讓二哥遠離朝堂之爭?宋青葙絞盡腦汁想不出頭緒,只聽秋綾又問:“二少爺身子可好,瘦了還是胖了?”
“跟先前差不多,倒是沒瘦。”宋青葙答道,突然眼前一亮,“二哥剛回來,宅子裡就一個看門的老頭,其餘下人一概沒有。你要是掛著二哥,不如就到那邊去,幫他料理著家事,抽空也能勸著他點。我雖說不再過去看他了,可也不能一點不管,萬一有個風吹草動的,你給我遞個信過來。”
宋修遠是付氏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在付氏身邊長大的。可以說,宋修遠也是秋綾親眼看著,一天天從孩童長成了青年。
秋綾對他的感情遠比對宋青葙的感情深厚。
而且眼下宋青葙過得已經算是安穩,而宋修遠卻無人照顧,還不顧斤兩地去摻合朝堂之爭……秋綾憂心忡忡,幾乎未加思考,就答應了,“行,我收拾下東西,後天就過去。這邊點心房讓碧桃管著就行,廚房交給秀橘,都是咱們熟悉的人,用著放心。剩餘漿洗和灑掃那邊沒幾個人,捎帶著管管就行。夫人這邊總領上的事打算交給誰,碧柳還是……”
宋青葙問道:“你看誰合適?”
秋綾坦率地說:“碧桃秀橘這兩個心思單純老實本分,碧柳有時候挺細緻,有時候咋咋呼呼的。要真說起來,新月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別的心思。”
宋青葙笑道:“咱們不能因噎廢食,怕她有歪心就不用。說實話,碧柳,我想明年就把她體體面面地嫁出去,她是良籍,跟了我這麼些年,多少恩情也還回來了,沒有一輩子使喚人家的理兒。阿全也是,不是跟孫秀才學認字,等學完了就讓他自立門戶,姐弟兩人總能撐得起一個家。”
秋綾點點頭,“夫人看上誰了?常貴?”
宋青葙就笑,“你倒是猜得準,我尋思著碧柳她爹跟常喜是老相識,常貴人又老實,碧柳嫁過去肯定不會受氣。回頭我再問問阿全的意思,唉,這姐弟兩差得也太多了,碧柳要是有阿全一半的心眼就好了。”
秋綾也笑,“還說呢,二少爺要是有夫人一半的沉穩通透也就好了。”
隔了一日,常貴駕車把秋綾送到了順天府衙門附近的琉璃寺衚衕。
宋青葙問新月:“秋綾辭了這裡投奔遠房親戚了,我想讓你接著她的差事,你能行?”
新月尋思片刻,掰著手指道:“夫人身邊最重要的一個是吃、一個是穿,廚房裡秀橘姐姐在,不用操心,衣物首飾這邊,我看都是夫人自己管著,另外有碧柳姐姐幫手,也出不了差錯。其餘各處,都有章程,凡事按著章程來,該罰則罰,該賞就賞,倒也不難。我能行。”
宋青葙微笑頜首。
同樣的話,她也問過碧柳。碧柳當時就推辭,單夫人屋裡這邊都顧不過來,哪有精力管其他的。
新月見宋青葙點頭,又大膽地說:“夫人既讓我接了秋綾姐的差事,我的月錢也該漲漲。不單是銀錢的事,也關乎我說話的分量。八百文月錢的管事跟二兩銀子月錢的管事,可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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