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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鎮一瞪眼,“廚房沒有,你不會到外面買?”
遠山苦著臉喊娘,這麼晚了,又是個大冷天,街上的鋪子早就關門了,這到哪兒去買?何況,爺從來不好這口,有時廚房為了換個花樣蒸上一會半會,他也從來沒吃過,如今這空當,怎麼偏偏想起吃這個了?
秦鎮見遠山磨蹭著不動彈,吼道:“還不快滾?”抬腳便踢。
遠山手腳倒是伶俐,就地一滾,滾出門外。
寒風呼嘯,冷意刺骨。
遠山繞著望海堂兜了一圈,忽然想出了個主意,撒腿往二爺秦銘居住的聞風閣跑。
沒多久,秦銘提著壺酒,晃晃悠悠地踏進望海堂。
兩杯熱酒下肚,秦鎮心中那股無名的邪火漸漸散去,臉色好看了許多。
遠山見狀,忙趕到廚房將備好的飯菜端來,一一擺在桌上。
秦銘搖著金扇子,閒閒地問:“大哥,對賬對得不順?”
金扇子映著燭光,亮得幾乎教人睜不開眼,秦銘的臉也像鍍了層金箔,閃閃發光。
遠山看著二爺滿臉假笑恨得牙癢癢,心道:大冷天扇扇子,他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說他用的是金子,穿的是金子,富得流油,偏偏能揩油就揩油,就這麼一壺酒,就足足訛了自己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他四個月的月例,這樣的酒,能買三罈子半。
秦銘心知肚明地瞟了眼遠山,笑道:“看上爺這扇子了?你要喜歡,爺找人給你打一把,連工帶料一百兩銀子,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算你九十九兩。”
遠山錯著牙道:“我怕路上被人搶了。”
秦鎮呼嚕嚕吃完湯麵,將筷子往桌上一拍,“得月樓這麼好的地角,這麼大的門面,月月往裡賠錢,這不行,得另換個掌櫃,或者另換個廚子,不能老是粳米飯糯米飯,隔三差五也得備著硬麵餑餑,用模子磕上花的那種。”
秦銘驚得舌頭果然閃著了,半天沒縮回去。
大哥向來對鋪子的事不管不問,就對了這麼一次帳,怎麼他突然轉了性子關心起生意來?問題,關心也不是這樣關心法,磕花的硬麵餑餑向來當點心賣,得月樓是正兒八經的酒樓,哪有工夫鼓搗這個。
秦鎮思量會,又道:“明兒我去演樂衚衕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面頂下來,開家點心鋪子,專賣硬麵餑餑,指定賺錢。”
秦銘跟遠山大眼對小眼看了會,得,這人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這就跟硬麵餑餑較上勁了?
第24章 不守信用
秦鎮起了個大早,趕在辰正之前到了演樂衚衕。
清晨的演樂衚衕像是個遲暮的婦人,沉寂無聲,處處透露著破舊與衰敗。偶有賣吃食的攤販推著獨輪車過來,也不吆喝,只停在慣常待的地方等著。
不知何處傳來木門的“吱呀”聲,未留頭的女童穿著單薄的棉襖小跑著過來,一邊數著手裡的銅錢一邊唸叨,“紅玉姐姐要兩隻素包子,翠蘭姐姐要一個燒餅……”
不等近前,攤販已麻利地扯張油紙,將包子、燒餅分別包了。女童接過紙包,一溜煙又跑回去,“咣噹”關上門,震得屋簷上半舊的紅燈籠顫了兩顫。
秦鎮沿著演樂衚衕從東到西走了一趟,沒發現想見的人,索性到了下窪子,不由分說地叫開一家茶樓進去等著。
宋青葙起得也不晚,將昨晚秋綾她們做的點心挑了幾樣,盛了一食盒。難得進城一趟,她想順便給鍾琳送去嚐嚐。
差一刻辰正,宋青葙跟碧柳坐著代榮駕的車就出門了,張阿全另僱了輛馬車直接到貢院附近的水磨衚衕找趙掌櫃。
到了柳樹衚衕,碧柳去找門房通報,宋青葙坐在車裡等。
說實話,她心裡著實有點忐忑,三個月前在這裡發生的事仍清清楚楚地刻在腦海裡。她記得,自己是如何強作鎮靜,一步一步地走出眾人的視線,也記得楊府的丫鬟婆子是用怎樣複雜的眼光看著她。
鍾琳對她沒有話說,可世子夫人會讓個名譽掃地的女子進門?
終於,有人從角門迎出來,“哎呀,宋姑娘,怎麼不早說,我們也好讓人在這兒等姑娘。”
是鍾琳身邊的婆子。
宋青葙鬆口氣,整整裙裾,搭著碧柳的手跳了下去。
只不過等了盞茶工夫,可對她來說卻比一個時辰都難熬。
婆子絮絮叨叨地在前面引路,“我家奶奶時常惦記著姑娘,有心去看看,可身子不太爽利……”
“生病了?重不重,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