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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鎮商量:“得月樓不是開始盈利了,鳳棲這半年也上千兩銀子的利……”
宋青葙正色道:“我記得世子爺把得月樓跟鳳棲寫在我嫁妝單子上了,世子爺是想用我的嫁妝養著整個家?”
秦鎮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侯府早晚是咱們的,家總歸得咱們養,而且我是長子長孫,為父親分擔點也是應該的,這銀子咱們能出得起,何必再跟父親開口?”
宋青葙耐著性子道:“世子爺替父親分憂解難,確實應當應分。可我怕別人也存了這種想法,覺得就該著你出錢出力。眼瞅著家裡還有一嫁兩娶三件大事,世子爺常說讓我幫他們說親,是不是連他們的聘禮嫁妝也打算出了?”
秦鎮笑道:“不會,聘禮嫁妝自然改由父親操辦。”
宋青葙又問道:“妹妹出嫁好說,最多給她幾件添妝的首飾,也就五六十兩銀子的事。要是三弟的事順利的話,沒準年底能定親,明年就成親了,到時得加蓋房子,粉刷牆壁,他們院子裡的花草樹木也得修整修整,沒有三四百的銀子下不來,這筆錢是怎麼出法?對了,咱們成親時,修葺望海堂的銀子是誰出的?”
秦鎮道:“是我出的。公中每年把各人的定例都發下去,怎麼花法都是各人說了算。我每年二百二十兩,二弟三弟各是一百四十兩,妹妹是一百兩,連帶著下人的月錢都在裡頭。我花費少,每年都有節餘,成親時,娘給了我兩千兩,收拾屋子花了二百八十兩,還剩下兩千多兩,先前不都交給你了?”
宋青葙笑笑,“有先例就好,將來二弟三弟也由他們自個出。”
秦鎮道:“二弟他們本來年例就少,加上父親給了我兩間鋪子一處宅子,二弟他們可沒有。”
宋青葙笑著打斷他,“世子爺不用替他們操心了,二弟不是有把金扇子,估計能賣不少錢,還有他滿身的金線,哪件衣服也得七八兩銀子,可比你闊氣多了。至於三弟,三弟有差事,有俸祿,每月再少也足夠他嚼用,府裡給的年例根本動不著。”
秦鎮想一想,“好,他們的事情我不管,只是說親的事還得麻煩你費心張羅了。”
宋青葙突然重重地嘆了口氣,“我怎麼就沒有個世子爺這樣的兄長?”
秦鎮瞅著她笑,“你有這麼個夫婿還不知足?”
宋青葙撇嘴,“你處處為弟妹打算,算得上是好兄長,可你時時壓榨我,讓我出力不說,還得貼銀子,能算是好夫婿嗎?世子爺根本不曾為我打算過。”話語裡竟有幾分意興闌珊的意思。
秦鎮驚訝地看著她,“阿青,你竟是這麼想?我以為你我夫妻一體心意相通,實在用不著如此計較?”
宋青葙頓頓,拿起那三頁賬單擺到秦鎮面前,“世子爺還是拿給父親看看,賬應該算在明處。要是世子爺不願意,至少先把賒得我田莊上的米糧結了,我不能讓跟著我的人餓肚子。”說罷,揚聲叫碧柳擺飯。
飯早就做好了,碧柳見他們正商量事情便沒打擾,此時聽到召喚,急忙跟新月兩人把飯菜端了過來。
進屋時,兩人一個坐在炕桌前發呆,另一個動手收拾賬本筆墨等物。
碧柳粗枝大葉,沒發現兩人與平日有什麼不同,新月卻很敏感,察覺到屋裡不同往日的凝重,遂放下杯碟就悄沒聲地出去了。
秦鎮下炕趿著鞋子去淨房端來銅盆,宋青葙心裡一軟,欲開口,想一想還是沒有,只默默地就著水淨了手。
自打成親,小兩口一直很和美,吃飯時不是宋青葙幫秦鎮盛飯,就是秦鎮替宋青葙夾菜,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即使不說話的時候,也是眉來眼去,柔情蜜意。
生平頭一遭,冷冷清清。
秦鎮吃得是味同爵蠟,好幾次想給她夾菜,可看著她拒人千里的神情,只得作罷。
沒吃幾口,秦鎮心裡堵得慌,就放下筷子下了炕,淨過手拭過面,站在屋子中間等著宋青葙。
往常兩人飯後都是一起走到蓼花亭消消食,然後再到小樹林,秦鎮打拳,宋青葙快走。本來,秦鎮是想讓她跑幾圈的,可宋青葙穿長裙不方便,而且自幼受得教導是行不動裙端方有禮,雙腿實在邁不動跑,只好退而求其次,挪著步子快走。
宋青葙慢條斯理地吃罷飯,去淨房慢條斯理地梳洗過,然後換上中衣,撩開帳子上了床。
秦鎮看著她的背影,悻悻地出了門。
秦鎮百思不得其解,宋青葙剛從誠意伯府回來時還笑盈盈的,怎麼算完賬就拉下臉了。
難道就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