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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充滿了旺盛求知慾的大孩子。衣食無憂之後;阿美就在花園裡亂竄,攀花折柳撲蝶捉鳥。
偶爾有丫鬟經過,她們都穿著官綠色比甲松花色裙子;頭上也沒什麼金玉之物就是幾支銀簪,見到阿美便遠遠地躲開;並不上前招惹。
阿美覺得無聊,就往外院走。二門處有婆子看著,專管來回傳話遞送物品,也防著丫鬟小廝亂走亂闖。
進出二門需得有對牌才行,阿美可不管這些,一把推開攔著她的婆子就出去了。婆子上了年紀,腰腿不太利索,倒在地上半天吭哧半天,等爬起來,阿美早就沒了人影。
說來也巧,阿美剛出二門就遇到了鄭德顯的小廝。
阿美人傻,但是記仇,一眼就認出那人曾跟自己打過架,當即攔住他的去路準備一雪前恥。
小廝怕惹事,不願跟她糾纏,撒腿就往回跑,阿美在後面緊追不捨,小廝前腳進了小院,還未及關門,阿美緊跟著衝了進去。
又見到那個穿亮藍色長衫的好看男人,阿美雙眼放光,流著口水就往上撲。
鄭德顯正借酒澆愁,冷不防面前多了一人,定睛一看,見是夢裡那張可怕的燒餅臉,鄭德顯還以為在做夢,不等反應過來就被壓在了身下。
阿美小眼忽閃忽閃的,晶瑩的口水順著唇角往下滴,幾乎要滴到鄭德顯臉上。鄭德顯急忙側著頭拼命推搡,雙手不經意碰到一處柔軟的所在,猛地醒悟是什麼地方,胸口一陣翻湧,才剛下肚的酒飯盡數吐了出來,惡臭燻人。
阿美半點不嫌棄,只管死死地壓住他,至於壓住他要幹什麼,她也不知道。反正,再不能讓他跑了。
小廝心裡雖有防備,可沒想到阿美的敏捷程度更勝過往日,站在當地愣了半天,等回過神來,鄭德顯已被撲倒在地上。
鄭德顯原本有四個隨身小廝,其中一人因摘星樓之事被打斷腿,攆出府去了,現在只剩下三個。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點點頭,不約而同地衝了上去,架胳膊的架胳膊,抱腿的抱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阿美抬出門外,“啪”落了鎖。
阿美就是一根筋,心裡認定了鄭德顯,豈能輕易放棄,推了幾下沒推動,越發惹得性起,抄起塊石頭就砸門,木門被砸得“嗵嗵”響。
小廝在屋裡忙著伺候鄭德顯更衣沐浴,誰都不去開門,也不敢開門。
吵鬧聲驚動了不少人,膽小的匆匆瞥一眼就趕緊躲開了,膽大的則在旁邊交頭接耳地看熱鬧。
眼下順義伯只鄭德顯一個嫡子,但他庶出的兒子卻不少。鄭夫人寵愛鄭德顯,恨不得將府裡的好東西只給他一人,明裡暗裡對庶子女便有些打壓。庶子們有的認命,有的則不認命,不認命的就輾轉把這事告訴了順義伯。
順義伯帶人過來時,阿美已成功地透過牆邊的槐樹攀上牆頭翻到了院子裡。
自然又是一番雞鳴狗跳。
只見鄭德顯頭耷拉著,雙眼呆滯,渾身酒氣,上好的紵絲長衫被扯得七零八碎,看著都不像個人。
回頭又看到阿美,阿美被兩個小廝左右架著,衣襟鬆開大半,露出裡面的中衣,底下的裙子因爬牆時別在腰上還沒放下來,白色的褲子上滿是泥土。臉上也是,竟是塵土不說,嘴角還掛著一串列埠水。
先前兒子不像人,這個更好,簡直就豬狗不如。
順義伯氣不打一處來,卻拿阿美沒辦法。要是尋常僕婦也就算了,找個由頭打死打殘都沒多大點事。
阿美卻不行,安國公那邊盯得緊,但凡有點動靜,保不準摺子又就送到皇上書案前了。
再說,阿美無病無災地在三聖庵長了二十年,怎麼到鄭府才三個月就死了,沒法不令人生疑。
順義伯直覺得眼前金星亂竄,腦子裡“嗡嗡”的亂得厲害,也不願再管這樁腌臢事,心灰意冷地走了。
阿美順理成章地在鄭德顯院子裡住下了。
睡覺的時候擠在鄭德顯床上,鄭德顯不願意,自己到軟榻上湊合,阿美就佔據了鄭德顯的床。
吃飯的時候,阿美跟鄭德顯擠在一桌,她吃相不好,一著急就動手抓,嘴角的口水時不時落在盤子裡。鄭德顯噁心得吃不下,自己夾幾口菜端著飯碗到院子裡吃。阿美就佔據了吃飯的大方桌。
最讓鄭德顯受不了的是,阿美幾乎成了他的尾巴,他到書房,阿美跟著,他去花園,阿美也跟著,甚至他去如廁,阿美也會待在外面等著。
鄭德顯喝酒,阿美也搶著喝,結果比鄭德顯喝得還多。鄭德顯沒醉,她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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