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葙垂著眼簾,無意識地將月白的絲帕在手指上繞緊又鬆開,鬆開又繞緊,一邊繞,一邊嘆氣。
碧柳剛從方才的激動中平復過來,疑惑地問:“姑娘,怎麼了?”
宋青葙再嘆一聲,“在想剛才那人,你說這也太巧了……”千算萬算怎麼沒想到會遇到那人,他若有心,到摘星樓一打聽就知道怎麼回事,而且,他又知道扁擔衚衕她們的住處,要是他把此事說出去,大傢伙可就全完了。
宋青葙懊惱不已,如果自己不猶豫,早點跳下來,何至於被人抓個正著。
碧柳聽罷,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隨即,猶豫道:“他應該不會說出去吧,否則,他就不會幫著姑娘。”
宋青葙突然漲紅了臉,惱怒道:“他那是幫忙?分明……”驀地閉口不語,那人雖攬在她的腰間,可並沒有趁機亂摸亂動。
其實,秦鎮遇到宋青葙完全是巧合。
自打他在良木定了磕花餑餑,這幾天都不辭辛苦地親自來取。
因是元宵節再加上五爺生辰,秦銘打算來瞧瞧熱鬧,兄弟兩人便合乘一輛馬車。秦銘直接進了摘星樓,秦鎮則去良木。
八套三十二個餑餑,一個食盒裝不下,崔旺很用心,每次都用特製的包袱包好。包袱是雙層的,裡層是極精細的白棉布,外層則是尋常的藍布。
秦鎮拎著包袱不方便,遂將包袱先放到馬車裡,等放好包袱回來時,敲好看到了站在牆頭臉色發白的宋青葙。
他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反正看到宋青葙顫顫巍巍往下跳的那刻,他幾乎不受控制般地衝了過去。
看到宋青葙倉皇離去的背影,秦鎮有些失落。
他清楚地覺察到她在害怕。
怕什麼?
怕自己非禮她?
他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可他並不曾唐突過任何一位女子。
她不會因為市井流言就對他心生畏懼吧?
秦鎮無奈地朝摘星樓的正門走去,沒走幾步,隱約聽到裡面吵吵嚷嚷的聲音,他猛地想起不經意一撇看見的馬車上的素色獅頭繡帶,有瞧瞧丈二高的圍牆,不由加快了步子。
摘星樓亂成一團糟。
千家班定於巳初開演,五爺辰正三刻到的摘星樓。他聽慣了教坊司精心排練的小曲,對看戲沒多大興趣,可聽說安國公請了個名不見經傳的草臺班子,一時興起,就想來看看千家班到底有何本事,竟然入了安國公的眼。
暖場的鑼鼓一停,起了二黃慢板,大花旦甩著水袖上場亮相,那扮相、那身段、那眼神,頓時鎮住了全場。
五爺愜意地眯了眯眼,嗯,有點意思。
不料,西邊院裡突然響起清脆的噼裡啪啦聲,接著聽到有人喊“走水。”
五爺沒當回事,摘星樓是他名下的產業,徐掌櫃是用了多年的老人,這點小事用不著他操心。
大花旦開口唱道:“我本是清河縣徐家莊一名孤女,五歲父喪七歲母亡,”聲音清亮,眸光靈活。
五爺拍著摺扇點頭,對身邊的褚永道:“是個可造之材。”說罷,眼角瞥見徐掌櫃提著衣襟正急匆匆地往看臺上跑。
三九寒天,徐掌櫃熱得滿頭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淌,跑到五爺面前,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五爺,出事了。”
五爺冷著臉問:“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這麼沉不住氣?沒看見爺在聽戲?”
徐掌櫃斜眼看看旁邊的安國公,又瞅瞅不遠處的順義伯,這話實在說不出口,只好賠著小心哀求道:“爺,您去看看吧。”
五爺“啪”甩開扇子,沒動身。
徐掌櫃猛朝褚永使眼色,褚永俯在五爺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五爺皺著眉頭起身,“帶路。”
安國公見狀心裡犯起了嘀咕,包下摘星樓請戲班子是自己張羅的,若出了什麼事,絕對脫不了干係,一尋思,便坐不住了,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有幾個素來擅長察言觀色的,彼此看了看,不約而同地綴在了後面。
此時的四號院門口已圍了不少人,幾個膀大腰圓的僕役正奮力攔著,可架不住往裡擠的人多,而且有幾個腿腳利索的早從牆頭翻了進去,還有更多人正源源不斷地跑過來。
五爺不悅地“哼”了聲,“成何體統!”
徐掌櫃扯著嗓子喊:“讓開,都讓開。”
許是被五爺的氣勢鎮著,人群“嘩啦”閃出一條道來,五爺走進小院,指著地上零碎的鞭炮碎屑還有未燃盡的兩捆稻草問:“就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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