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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讓自己安生。
深吸口氣,也笑道:“袁大奶奶真有意思,戲就是戲,都是寫著玩兒的,哪會有人把戲文當真事兒?我沒見過你哥,你哥也沒見過我,談不上什麼情啊意的,沒準你哥聽戲聽多了,一時分不清戲裡戲外也是有的……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自打退親那天起,我就沒打算過再進鄭家的門。袁大奶奶也勸勸鄭伯爺跟鄭夫人,京都有才有貌的女子有的是,宋三不敢高攀,也攀不起。”
鄭德怡聞言,端起茶盅抿了口,左手指無意識地轉著右腕戴著的一對紅寶石手鐲,良久才勉強露出個笑容,“好馬不吃回頭草,嗯,三娘有志氣,我記得以前三娘最討厭仗勢欺人之輩,其實有時候能夠倚仗權勢壓人一頭也很有趣……你們宋家跟我們鄭家都來自濟南府,到京都這麼多年,濟南還有不少我爹以前的屬下,宋家人丁也還興旺吧?對了,還有付家,聽說你舅舅他們生意做的極好。”
呵,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鄭家擺明是要仗勢欺人了。
宋青葙雙眼微闔,心裡湧起無限悲哀。宋家的人她可以不在乎,可是付家呢?大舅母千里迢迢趕來為她慶生……心念電閃之間,她想起昨夜的紙箋,破釜沉舟般咬了咬唇。
打定主意,宋青葙起身,將杯中殘茶潑掉,重續上新茶,慢悠悠地開口,“冷茶剩飯什麼的,該倒就得倒,該扔就得扔,勉強用了最是傷身……說到權勢,聽說安國公很得皇上信任,不知道清平侯如何?”
鄭德怡詫異地抬頭,她自然聽說了清平侯世子託人提親,也聽說媒人大包大攬地應了那幾條驚人的規矩,可她壓根就不相信宋青葙會答應。
秦鎮的名聲在京都跟丁家那雜種算是半斤八兩,而且還克妻,但凡女子見了都唯恐躲閃不及。
難道宋三娘竟然捨棄自己玉樹臨風的兄長而選擇那個輕薄無狀的人?
她夠狠,連自己的命都能豁上。
又提及安國公,就算安國公跟自己的父親不和,難道她還夠得著安國公不成?
鄭德怡用力攥緊茶盅,神情冷肅,“安國公怎麼說也是外姓人,哪比得上自己的兒子可靠?至於清平侯,整天盡上摺子給兒子請罪了,也不見得能得皇上的心。”
“唉,得不得心,反正公大過侯,侯大過伯,一級壓一級唄。”宋青葙笑得雲淡風輕,看了看更漏,驚訝道:“哎喲,說會話的工夫就晌午了,三聖庵的齋飯素淡可口,袁大奶奶留下來嚐嚐?”
鄭德怡卻笑不出來,盯著宋青葙打量兩眼,“三娘,是我小瞧你了。”高昂著頭離開。
宋青葙頹然坐在椅子上,淚水毫無預兆地流了滿臉。
碧柳嚇了一大跳,忙問:“姑娘,怎麼了?”
宋青葙拭拭眼淚,“沒事,就是心裡難受,我去內室躺會兒,午飯不用了。”
碧柳不放心,讓碧桃要了盤素包子,一邊吃,一邊坐在內室門口守著。
生平第一次,宋青葙哀嘆自己命苦,自小跟在祖母身邊不得母親疼愛,不疼就不疼吧,有娘總比沒娘強,誰知道剛滿十歲,父母就接連去世了,沒過幾年,親事沒了,家也沒了,所有的親人一夜之間都棄她而去。
這樣倒也罷了,好歹自己也能撐著過,可莫名其妙地竟惹上京都最難纏的兩個無賴……又被鄭家苦苦相逼。
自己不願意守著鄭三那種人過日子,又不能連累無辜的舅舅,實在沒法子,扯了清平侯這張老虎皮當大旗,可她真的不甘心嫁給聲名浪跡的秦鎮。
宋青葙抓起床頭針線笸籮裡的剪刀,突然有種輕生的衝動,死了就一了百了,再沒有這麼多煩心事,再不用提心吊膽百般算計。
而且死了就可以見到母親,就能問問她,究竟為什麼那麼狠心拋下自己?
宋青葙哭一陣,哀嘆一陣,再哭一陣,再哀嘆,淚眼蒙朧裡,窗戶紙由明亮變得灰暗,再變得漆黑,待再睜開眼,天色已大亮。
碧柳打著哈欠進來,“姑娘可睡得沉,再不起,舅太太就該到了。”
宋青葙瞧一眼更漏,都辰初了,急急忙忙梳洗罷,換了件鵝黃色的褙子,因見眼皮有點腫,又撲了些脂粉上去。
剛裝扮好,鍾琳竟來了。
宋青葙看著她隆起的大肚子又是感動又是擔心,“你身子不方便,還來幹什麼?磕著碰著怎麼辦?”
鍾琳笑道:“你的大日子,哪能不來?沒事,我現在好著呢,二爺也來了,在跨院等著。”
旁邊陪著的婆子也跟著笑,“打上個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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