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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葙聽得毛骨悚然,忙擺手止住他。這頭兩個可以說是生死由命怪不到秦鎮頭上,可後兩個……宋青葙不由記起搬到扁擔衚衕那天,隔著馬車聽到丁駿說的那番話。
看來秦鎮真是命裡克妻,宋青葙連連搖頭,這人絕對不能嫁,她還想多活幾年。
宋青葙鐵心兩人都不嫁,大表嫂那邊卻有點頂不住了,兩撥媒人走馬燈似的,這個走了,那個來,每人都長著只巧嘴,有的沒的說得天花亂墜,尤其是清平侯府的媒人,幾乎能將死人說活。
好在,大舅母及時趕到,大表嫂當即把這個燙手山芋仍給了自家婆婆。
大舅母看著插金戴銀的媒人,不卑不亢地說:“我們付家就這麼一個閨女,當年老太爺給小姑選姑爺的時候立了八條規矩,如今我這個當舅母的少不得原樣搬過來,你們思量著要是能做到,我們就往下談,要是做不到,那就算了,男婚女嫁各隨其意。”
兩家媒人異口同聲地道:“付家舅母說來聽聽。”
大舅母啜口清茶,拿帕子拭拭嘴角,慢條斯理地說:“頭一條,姑爺不能納妾,不管我家姑娘有沒有子嗣,都不能納;第二條,姑爺不得當官,我家姑娘福淺手笨,伺候不了官老爺;第三條,姑爺不管在外頭還是哪裡受了氣,回家不得拿我家姑娘撒氣……最後一條,我家姑娘要想和離,姑爺不得故意為難。”
八條說完,不但媒人驚得目瞪口呆,就連大表嫂也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
天哪,這規矩,知道的是娶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請尊大神回家供著。
順義伯府的媒人謹慎地說:“我不能作主,待回過鄭夫人才能答覆。”
清平侯府的媒人猶豫半天,想到臨來時秦大爺說的話,生硬地綻出笑容道:“舅母說的,我家大爺都答應,這庚帖……”
大舅母笑笑,“不急,空口無憑,讓你家大爺寫個憑據來才好說話。”
兩個媒人面面相覷,各回各的主家。
鄭夫人氣得拍桌子,“這還瞪鼻子上臉了,我不信,除了她,顯哥兒就沒有瞧中的人。”
鄭德怡慢慢卷著手裡的紙卷兒勸道:“娘彆著急,明天我去三聖庵瞧瞧三娘。”
秦鎮聞言卻二話沒說,直接吩咐遠山研墨。
遠山咬著後槽牙問:“爺,您真要立文書?”
“恩,”秦鎮無意識地應著,提筆斟酌起詞句來,待寫到最後一條,臉色卻有些為難,找了把摺扇“唰”地甩開,呼哧呼哧扇幹墨,將紙摺好往懷裡一塞,“我去扁擔衚衕,你不用跟著。”
正要出門,瞧見灰衣前襟沾了幾滴墨汁,又回頭換了件稍鮮亮的鴉青色長衫。
見到大舅母,秦鎮躬身行禮,“秦鎮拜見舅母,”掏出寫的字據來,“舅母所提,秦鎮俱都答應,只這最後一條,秦鎮真心求娶宋姑娘,定會與她廝守終生……我,我不會休她,也不會與她和離,請舅母成全。”
大舅母冷眼打量著他,身材高大,相貌端正,神情不馴,眼神犀利,緊抿的唇角微微顫抖著,大手握成拳頭垂在身側,許是有力太過,手背上青筋突出。
應該是緊張吧?
這麼大的男人也會緊張……大舅母隱隱有些好笑,可很快掩住這絲笑,沉聲問道:“你為何相中我家大姑娘,你以前見過她?”
“這個……”秦鎮支吾著,說見過,怕對宋青葙名聲有損,說沒見過,又怕大舅母認為自己不誠實不可靠,支吾半天,才道:“遠遠地瞧見過她幾次,不過宋姑娘沒看到我。”話剛出口,就感覺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癢癢的,他想擦又不敢擦,好容易聽到大舅母的聲音,“大姑娘不是我親生的孩子,可我心裡待她比親生的更親。有句話,問了你別惱,聽說你命裡克妻?”
秦鎮身子猛地一震,該來的,終於來了。
自打下定決心求娶宋青葙,他就在為此事煩惱,也懊悔過無數次,怎麼當初就那麼不長腦子,一衝動釀成千古恨,如今該怎麼解釋?
他暗暗攥緊拳頭,竭力平心靜氣地回答:“以前年紀小犯糊塗……我,我會原原本本跟宋姑娘講清楚,以後決不會……”眼角瞥見桌上的字據,張口咬破食指,在字據上按了個血紅的指印。
大舅母嚇了一跳,卻沒動聲色,依舊淡淡地說:“把你的庚帖留下,我找人合合八字,三天後給你信兒。”
自扁擔衚衕出來,秦鎮抹抹額頭的汗,打馬往三聖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