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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玉披散著頭髮晃晃悠悠地行在人群裡,他想笑,可一笑就會牽動臉上的傷口,疼痛令他齜牙咧嘴,怪異的表情嚇跑了身邊經過的女子。
這幾天,千玉想了很多,想千月、千雲還有自己。他們都有世人羨慕的俊美容顏,可美貌帶來的卻是不幸與毀滅。千雲走上為人不齒的路,千月以後再不能走路,而自己,堂堂男兒郎,卻要藉助一個閨閣弱女子才能擺脫困境。
宋青葙幫了他的大忙,他也要助她一臂之力。
摘星樓的事兒還沒完,將來會是怎樣的情況,誰也說不清楚。眼下宋青葙能躲到三聖庵,可以後呢?
靠著公侯望族捐助才能得以存活的三聖庵,能護得住她?
千玉想找個有能力的靠山,在靠山的羽翼下,自己能儘可能地為宋青葙做點事。
明月西移,賞燈的人群漸漸散去,短暫的沉寂過後,晨陽緩緩升起,京都迎來了又一個生機勃勃的清晨。
早朝過後,順義伯應召到了皇上的內書房。
皇上五十有餘,雖然保養得體,可臉上已顯出老相。皇上沒多言,直接拿出安國公的奏疏,“令郎給安國公的二子下藥,可有此事?”
順義伯粗粗看完奏疏,氣得肺都炸了,安國公這老賊仗著曾是皇上伴讀,竟敢倒打一耙。
昨天,他已問得清楚明白,鄭德顯是聽說丁駿找他,才去了四號院。剛進正屋,頭腦勺就捱了一悶棍,後來又被疼醒了,至於中間怎麼脫的衣服,怎麼上的床一概不知。
順義伯一把年紀,從沒這麼丟人過,真想打死這個讓他大失顏面的兒子。可轉念一想,嫡長子已經死了,要是鄭德顯再有個好歹,順義伯的爵位很可能會因無嫡子承繼而革除。到時候,淑妃娘娘肚裡的孩子該倚仗誰?
為了將來的大局著想,順義伯明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丁駿欺辱了,卻忍著沒有去討要說法,沒想到安國公卻惡人先告狀。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順義伯在皇上面前沒敢發火,回府後立刻找人將丁駿的事蹟洋洋灑灑寫了三大頁呈了上去。
安國公當然不能善罷甘休,又寫了封奏摺,將順義伯以前在山東苛虐官兵之事一併寫上。
順義伯與安國公在京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身邊圍了不少附炎趨勢之人,見這正是表忠心現情意的好時機,紛紛上書聲援,一時飛往皇上案頭的奏摺跟雪片般。
皇上不厭其煩,找來五爺,“摘星樓是你的產業,怎麼鬧出這麼大的風波?”
五爺挑眉,笑眯眯地說:“皇兄,摘星樓雖是我的產業,可來者是客,我也不能把人給趕出去。我已查得一清二楚,都說兩人時不時地約在那裡喝酒,上元節那天也是約好了的。”
皇上聞言,很著意地看了看五爺,各家各打五十大板,令順義伯與安國公各自管教子女整頓門風。
日子在兩家吵吵鬧鬧打嘴仗中一天天過去,二月二那天,淑妃娘娘生了個七斤三兩的大胖小子。皇上心花怒放,給淑妃晉位至貴,成為鄭貴妃。
鄭夫人進宮看女兒,順便提起了糟心事,“顯哥兒如今是性情大變,開頭幾天雖然悶悶不樂可吃飯什麼的還好,前兩天出去走了走,回來後連飯都不吃了,整天就抱著個酒罈子。你說該怎麼辦?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聽……我只後悔沒聽他的話,當初他想娶宋三娘就由著他娶回來好了,也不至於成現在這副樣子。”
貴妃娘娘吃著雲片糕,問道:“宋三娘又定親沒有?”
鄭夫人不屑地說:“聽說在三聖庵奉佛,倒是沒聽說定親。她那樣的閨女,誰家敢要?”
貴妃娘娘閒閒地說:“三弟想娶就娶回來,過幾年風聲過去,三弟對她的心也淡了,想法子休了或者怎麼著都好,到時自有大把好閨女等著挑。”
鄭夫人細細一琢磨,是這個理兒,連忙告辭回去找鄭德怡商量。
鄭德怡皺著眉頭道:“三娘這人性情是真軟和,可就是認死理兒,既然已經退了親,就不會再吃回頭草,上次我勸她不也碰了軟釘子。”
鄭夫人慫恿道:“上次是納妾,這次可是堂堂正正地進門當奶奶,沒準還能掙個誥封,世子夫人,正一品,宋三娘還能不樂意?”
一品誥命夫人,平常人想都不敢想,連自己都沒有夫人的封號,宋三娘會不動心?
想到此,鄭德怡語氣鬆動了許多,“我試試,不過白家衚衕那邊說不管她的事,要真談下來,這三聘六禮還不知怎麼個過法?”
鄭夫人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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