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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權?”
寧渢沒有想到濛卿現在竟問這等事,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回,前幾個月設想過這樣的場面,而且當初還以一盤蛋炒飯給糊弄過去,時間一長他也記不清楚當初相好的說辭。這也是濛卿的聰明之處,她當場不緊著追問,因為她知道如果在他有了想法的時候問,他必定會搪塞她,而此刻他是萬萬想不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
寧渢的沉默讓濛卿頓時明白了幾許,冷笑著,彷彿是自嘲:“原來始作俑者是我,呵呵,自以為聰明,實則蠢的要死,作繭自縛。”
寧渢走進她,拉起她的手,很安心地笑著:“從不怨你,若非你,我無法走到今日的輝煌,日後的路還長著,誰勝誰負,鹿死誰手都還是未知數。指不定我,耶律寧渢,就是這大齊百萬江山的主子,若然敗了,你我都已盡力,只能說咱們技不如人,生無可戀,死亦何憾?”
“從你嘴裡說出來這樣的話,我不知該喜還是該悲。溫潤如玉的王爺被我瞎攪和成機關算盡的野心家,是成功還是我錯了?”
“現在的你怎麼變得有些唯唯諾諾,我認識的濛卿斷然不會如此。”寧渢輕輕抱著濛卿,她柔軟的身子在寧渢懷裡卻仍舊感覺冰冷。寧渢長嘆一聲,才道:“以前的濛卿因為父皇的假仁假義拼命勸說我,要我爭儲;以前的濛卿為了讓我得天下,不惜設計陷害太子;以前的濛卿為求明白,竟和父皇大鬧一場,幾乎喪命。這些我都瞧在眼裡,記在心裡。”寧渢緩緩鬆了抱著她的手,拉起她就往房中走。
玉簫此刻才敢鬆口氣,趕緊回屋子換回衣服,切莫又落人口實。
房間裡的屏風早換了,自打她說比喜歡的第二天就換成了萬馬蹦騰圖。此圖出自名家手筆,原本人家是不願意賣的,結果那時的寧渢強行恩威並施,半買半搶才得到的。圖上每匹馬都有不一樣的神韻,但都是四腳離地,一副奔跑的模樣,藍天白雲,青草碧水,那全是魏國的景色。濛卿初次得到此畫之時笑的幾天合不攏嘴,寧渢早上從躺椅上起來的時候還瞧見她笑著流口水的模樣,雖然她死也不承認,但那時候的模樣卻讓寧渢笑了她足足一年。
那張躺椅很久沒人睡了,只是晌午時分偶爾會在上面躺上一會兒,剛跨進屋子的時候濛卿就瞧見桌子上放著一塊大錦盒子,上面兩粒玉釦子扣得緊緊的,好似裡面藏著什麼寶貝似得。忽然就想起成親第二日寧渢拿出的白老虎皮,雖然寧渢極不情願將老虎皮給濛卿,但他還是給了,就算次日的腰痠背痛他也忍了。想到這裡濛卿不由得笑出了聲,寧渢卻不解:“你笑什麼?”
“我笑當年某人死鴨子嘴硬。”
“還敢提,害得我那時沒少看御醫。”寧渢只是說著,卻不惱。只是快步走上去,擰開釦子,將錦盒開啟,裡面放著的是一件淺蘇芳鳶色的大氅,從在錦盒裡的模樣可以看到裡面放著裘毛,一兩寸的裘毛露在脖子處和袖口處,看這光澤也是極好的。寧渢微笑著將大氅拿出來,輕輕一抖,整個衣型都展露出來。濛卿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那大氅上竟然繡著楚河朝凰圖,不敢相信地問:“你怎麼做到的?”
“當年是我不好,把你在宮裡的唯一念想給毀了,今天這件也許繡工不如以前的那件,但也算是我的一種補償。”
“錯針亂散法乃先楚針黹,如今已經失傳,你如何得到的?”濛卿搶過大氅,白若脂玉的纖纖素手在繡圖上不斷地觸控著,忽然眉頭緊皺,“這是兩人繡的?”
寧渢訝異:“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一直只對刀槍棍棒有興趣嗎?這等女紅你也瞭解?”
“女紅我不瞭解,不過這楚河朝凰我可費盡心思都得不到。當年父王送來的斗篷被你弄壞,天下再沒人能繡的出,只因這個傳人當年便死在我府裡。我將此事告知父王,本想讓父王再送我一件,但父王說天下沒人能繡的出錯針亂散。”
“那個傳人是否姓李?”
“你如何得知?她是楚營戰俘,因針法出眾就在我府裡做針線活,但她身子骨不好,所以繡完我的斗篷沒多久就死了。”
寧渢苦笑:“天下看似很大,其實我們都一直在這個圓圈裡打轉。”
“什麼意思?”
“為你斗篷繡楚河朝凰的李氏就是嘉顏的孃親。”
“那這件……”濛卿忽然明白過,“後面的是嘉顏繡的?”
寧渢點點頭,沒有否認。
濛卿不再說話,只是將大氅放入錦盒,拍拍寧渢的肩:“不用擔心,我不是喜歡吃乾醋的小婦人,這件大氅我很喜歡。”
“那你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