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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騏在一邊應付各路媒體打來的電話,簡玉柏在會議室裡也不好過。現在距離會議開始只剩五分鐘了,除了繆仁恆和遊麗,其他股東都已到場,其中有幾個還和簡玉柏接觸過。他們幾乎都是恆億的老家臣,跟著繆仁恆幾十年,因此對簡玉柏敵意很重。
但是今早新聞一出,他們對他的態度突然就轉變了。
顧知雖然是繆仁恆的私生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繆仁恆對她的寵愛有時甚至超過繆琛。況且集團裡一直有傳言,那隱秘的15%的股份,就在顧知母女手裡。
如果簡玉柏和顧知在一起的事情屬實,那他手裡的恆億股票很可能已經近半。若是連繆仁恆也肯定了他“女婿”的身份,那他便徹徹底底地算是半個“繆家人”了。所以,這些小股東們對他的態度,自然也就熱絡起來。
可是,簡玉柏對此並不樂見。
關於那張照片,他並不知情。昨晚的婚禮並沒有邀請媒體,所以拍照的人應該是來賓中的好事者。但讓他想不通的是,昨晚受邀的賓客,多少都和簡、言兩家有生意來往,又有誰會冒著得罪他簡玉柏的危險,將照片賣給記者?
簡玉柏想著,避開上來搭話的人群。他拿著手機走出會議室,就給連城打電話,希望他可以想辦法幫自己把新聞撤下來。
會議室外的走廊空無一人,電話等待的“嘟嘟”聲格外清晰。簡玉柏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綠草茵茵,突然就覺得心神不寧。
“Flora?”電話很快接通,連城的聲音也很著急,“我正好也要找你。”
簡玉柏的右眼皮倏地跳了三跳,他忘了自己撥打此通電話的初衷,只問:“怎麼了?”
連城在電話那端沉吟:“顧知被綁架了。”
*
今日的遊丹丹穿了一身黑色套裝配深棕色高跟鞋,一向披散的頭髮也綰了起來,一臉淡妝。乍一看,沒了千金大小姐的做派,反倒像個普通的上班女郎。
顧知知道她一向錦衣華服慣了,如此打扮,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她此刻已經冷靜下來,只淡漠地看向遊丹丹,希望她不要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她們兩人從小就小打小鬧慣了,但也從未真正鬧出什麼岔子。顧知打從心裡希望,這一次也是遊丹丹的惡作劇。
遊丹丹似乎也猜到了顧知的心思,她閒適地看了看自己塗滿蔻丹的指甲,說道:“你不用擔心,雖然我非常討厭你,但殺人可是要坐牢的,我才不幹。”
顧知聽著,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這話說的,好似入室搶劫和綁架就不犯法一樣。
“顧知,”遊丹丹說著,突然拉進了自己與她的距離,“你現在和簡玉柏談戀愛,是不是感覺很得意?”
從小到大,遊丹丹便忍不住拿自己和顧知比。在她眼裡,自己是寄養在姑媽家的表小姐,顧知則是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女,論地位,顧知活該低她一等。
但她卻樣樣不如顧知。無論是長相、學業、工作,還是男朋友,她通通都在顧知之下,這讓遊丹丹大為光火。不過,她一向自詡在遊麗和繆琛面前很有地位,這樣一比,也就極少認真地去和顧知計較了。
不過前幾天,她被簡碧柔騙走了恆億的股票,在繆琛那裡的地位也就大不如從前。她不僅不能招搖過市,而且她的“大小姐”生活,也很可能因此結束。
遊丹丹記得,繆琛當時是這麼和她說的:“遊丹丹,如果你拿不回那些股票,就馬上給我回鄉下種田,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B市!”
沒錯,遊丹丹其實不是大小姐。她爸爸雖是遊麗的遠方堂哥,但也只是個農民個體戶,他仗著小時候救過遊麗一次,這才敢把女兒一直寄養在她那裡。
不不不,她遊丹丹才不要回鄉下種田。那種生活,她連想都不敢想。可是,她又哪裡有辦法把那些股份要回來?
那次牌局散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簡碧柔。簡玉柏和連城,她更是接觸不到。唯一的辦法,就是找顧知。
於是,她昨晚就在顧知家門口等了她一夜,無奈她卻遲遲未歸,連手機也不接。那種要被“遣返回鄉”的預感太恐懼,她突然就想起自己有一次陪繆琛應酬,簡忠問過她,恆億隱藏的15%的股份,是不是在顧知手裡。
對,恆億裡一直盛傳那隱藏的15%的股份就在顧知母女手裡。既然要不回被簡碧柔拿走的那些,那拿到顧知的這15%,也算功過相抵。
當時已是深夜,遊丹丹估摸著顧知今晚應該是不回來了。她這樣想著,便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