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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讓他接著讀書。他跟我一起長大,象我哥似的。”
“聽說嚴華是商界奇才,白手起家?”
鍾遠不以為然地挑眉:“商界奇才白手起家……聽著就是字字血淚。呵呵,不過他真的很聰明,看問題比誰都透徹明白。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我的心靈導師,不斷地督促我鞭策我,直到他的觀念我再不能認同。說實話,沒有他我今天就不是這個樣子……對了雨非,你跟那奸商掰了?”
“……”程雨非就是擔心他問起蘇一鳴的事情,正費盡心思東拉西扯,沒想到話題繞了個圈還是毫無徵兆地轉到自己身上,一時有些無語凝噎。
“我能看出來,這幾天你臉色不對……”
“……”程雨非沉默,想不到自己城府這麼淺,臉上一點都藏不住事,難怪師兄也會對自己說出那麼一番話。
“剛剛是我的專用車位,位置很好,你下班會從我車前經過。我每天都會在車裡仔細觀察一下你的臉色,猜測你的心情……”
“鍾遠!”程雨非大驚失色。
鍾遠淡淡一笑:“嚇著你了?我只是想著告訴你,沒有愛也會有心,感情還是有很多種方式。跟他掰了就掰了,別太糾結。”
程雨非大窘:“可你不是……你的那個她……”
鍾遠明白她說的是誰:“林瞳。她叫林瞳。”
“呃,林瞳不是回來了?”
鍾遠發動了汽車:“我沒跟她聯絡。”
“她沒住在B酒店?”程雨非大失所望。
“住了。你打電話後我就立刻趕到B酒店去了,果然找到了她的名字。可惜我是個懦夫,立刻倉惶逃走了,根本都沒敢見她……”
“!”程雨非實在猜不到這樣的結果,震驚地看著他。
鍾遠看穿了她的想法,自嘲一笑:“我忽然很害怕,怕知道她現在的情形,也怕打擾了她的生活。她應該結婚了。不知道幸不幸福?她很幸福我會失落,她不幸福我會抓狂……而我,到現在都沒找著女人,我不知道她知道了會怎麼想……這樣瞻前顧後,就失去了見面的勇氣……”
近鄉情怯……程雨非同情地苦笑:“所以你堅持要找我這個贗品?”
鍾遠搖頭:“其實你們倆就是眉眼有點象。個性相差很大,林瞳非常要強,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咄咄逼人的女人。而你,要溫和內斂很多。”
“鍾遠,我覺得你以前的生活一定很帶勁,有嚴華這麼精明能幹的心靈導師,又有林瞳這麼個性鮮明的女朋友。”
鍾遠苦笑:“是麼?可我有時候想想,我寧願自由自在地在鄉下曳尾塗中,過那種三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農生活。”
暮色煙霧一樣籠罩下來,風大了一些,吹得蘆葦瑟瑟作響。程雨非遠眺,看那細小的白色荻花隨風飄去,一去不返,就如那些往事,忽地一陣恍惚:“回不去了。”
鍾遠倚上車頭:“是啊。回不去了。過去的點點滴滴,恍若昨日,卻再無法重現,有時候想想,人生真是無常又無奈。那時候我跟林瞳一起租了個小房子住,就是你上次見到貼滿她的照片的那間,她走後我花錢買了下來。那時候我沒什麼錢,可是每天都很開心。我記得為了省錢陪她到鮮花批發市場買花,橫穿了大半個城市就為了省了幾塊錢。回來發現幾十塊錢買的新皮鞋裂了口子,得不償失……還有一次我們下定了決心去吃一直想吃的自助餐,吃前餓得扶著牆進門,吃完撐得扶著牆出來。本來打算坐車回家,可公交車來了,我們都撐得沒法爬上去,只好慢慢溜著走回家……”
程雨非想笑,眼淚卻掉了下來。她抹去淚水,心想自己怎麼了?明明上級醫生在講笑話,自己應該捧場地大笑,怎麼會掉眼淚?她試著咧了一下嘴,更多的淚水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鍾遠默默地看著她,半晌低聲說:“雨非,你知道我喜歡詩歌。我最喜歡的詩人就是戴望舒。尤其喜歡他的《寂寞》:園中野草漸離離,託根於我舊時的腳印,給他們披青春的綵衣,星下的盤桓從茲消隱。日子過去,寂寞永存,寄魂於離離的野草。像哪些可憐的靈魂,長得和我一般高。我今不復到園中去,寂寞已如我一般高;我夜坐聽風,晝眠聽雨,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雨非,第一次讀這首詩,只是覺得意境悽美。後來年紀大了,才慢慢領會到中間的況味。”
程雨非不敢張口,只怕一張口就痛哭出聲,只是咬緊嘴唇,任由淚水滂沱而下。鍾遠嘆氣,去車裡拿了外套給她披上,慢慢踱到了邊上:“我覺得這首詩寫的就是我們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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