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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桀驁風骨。

中年人則有些內氣外放，站在原地就給人愚忠淵渟嶽峙之感。

等到顧城進來之後，中年人平穩的眼神終於出現了變化，很激動。

老頭還是沒有抬頭，依舊在認真的寫著大字。

管家將顧城帶到，就馬上的退了下去，這樣的局面他已經不太適合觀看了。

“來了。”老頭寫完了最後一筆，放下了毛筆，中年人的目光雖然一直都掛在顧城的身上，但是自己老爹放下毛筆的瞬間，他還是麻溜的將毛巾遞了過去。

顧城嗯了一聲。

“走近一點，讓我看看。”老頭的口吻終究還是出現了變化。

因為眼前這個人是他整整二十五年都沒有見過的孫兒。

不錯，長得跟他母親很像，眉眼之間依稀可見他母親當年的風采，但是鼻子跟嘴巴卻是像他老爹。老頭掃了一眼之後就確定眼前這位就是顧家的種。

心懷大暢的老頭甚至哈哈的笑了出來，走到顧城的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

中年人這時候也忍不住了，完全失去了以往那種淡定，聲音有些顫抖的喊了一聲城兒。

顧城拳頭捏緊又鬆開，暗中吐了口氣，還是沒說話。

“這小子，果然跟你老子年輕時候很像，倔的跟頭驢一樣。怎麼，到現在都不願意喊我一聲爺爺？恨我？怨我？”老頭豁達得很，似笑非笑的看著顧城。

“不敢。”顧城說。

“是不敢，還是不屑？”老頭蔫壞得很，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看來他也想要考驗考驗自己的孫兒。

“都有。”顧城也老實，沒有半點的隱瞞。

“很好，顧家男兒從來不撒謊。”老頭欣慰的說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思，畢竟二十五年的隔閡不是朝夕就能夠彌補的，但是你要明白，不管你如何抗拒，你都是顧家的人，你身體內流淌的是顧家的血液。這是改變不了的。”

這番話說得霸氣十足，老頭瞬間又變成了當年那個叱吒風雲揮之方遒的將軍，雙眼中的光芒讓顧城都不敢直視。

百戰黃沙穿金甲，老頭殺人都已經殺出境界來了，顧城十年之間雖然也殺了不少人，但是卻不夠老頭殺人數量的一個零頭。

這就是差距。

第511章　血脈

“給你十分鐘自我陳述，有什麼委屈都說出來，你撒潑也好罵人也好，甚至可以動手。當然不能夠打我，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可經不起你的折騰。”顧老爺子淡淡的說道，“我給你找個對手，喏，就是他。如果你想要打架的話，就找他好了。”

顧老爺子指了指旁邊那個鐵塔似得漢子，對方掃了顧城一眼，目光如電，充滿了輕蔑。

顧城皺了皺眉頭，不太明白老爺子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顧茂琛終於還是沒忍住走到了顧城的身邊，顧老爺子也很識趣，揹著雙手走回到了案几後面，繼續寫大字。

“城兒。”顧茂琛深情款款的喊了一聲，顧城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打住，你可千萬不要這樣喊我。我不太習慣。”顧城說道。

“有什麼不習慣的，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兒子。”顧茂琛偶露崢嶸，霸氣的說道：“當年的事情你媽媽應該告訴你了。我說你小子，居然先去港島程家。”

顧城心中嘀咕，你以為我願意去啊，還不是被逼的。

“當然，程家也是你家，你媽媽對你的思念比起我來也是分毫不差的。”顧茂琛不動聲色的表揚了自己一句，在兒子的面前他忽然變得不再謹慎，像是一個邀功的人……

顧鴻儒看到自己兒子如此姿態，也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比較合適。

“我需要時間。”顧城說。

“二十五年了還不夠？”顧茂琛說道，連顧鴻儒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掛在了顧城的身上。

“你覺得呢？”顧城冷笑著反問：“二十五年，我從來不知道家是什麼滋味，父愛跟母愛我只能夠在電視裡書本上看到，你知道我有多羨慕那些在大街上牽著媽媽的手，坐在爸爸肩頭的小孩兒麼？你知道我被虎鯊擄走的時候有多麼的絕望嗎？你知道我在虎鯊的頭兩年吃了多少苦嗎？你知道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有多麼的惶恐嗎！”

顧茂琛抬手想要拍拍顧城的肩膀，這一句句的控訴就好像是鋒利的匕首，直插他的心臟。

“對不起。”

顧城說道：“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因為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