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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姆
當愛恨難以衡量,究竟是絕望,還是看破?
我只知道,若你離開,愛恨對我來說,都會隨之消失不見,還有我的雙眼,雙腿,我的知覺,嗅覺,我的喜怒,哀樂……
沒了那些,我是否還能像你說的那樣,勇敢地生活下去?
……
今天,是我要動手術的日子。
早上我照例跟柏煦鬧了一場。
我不能控制地憤怒,歇斯底里地朝他叫嚷“我不要手術,死都不要!”
他習以為常,不再與我爭,也不勸,只是抱著手倚在視窗,陽光落在眼裡,透著暖暖的琥珀色,笑得滿是寵溺。
病房外,高大的梧桐樹剛開始落葉。
我又想起遇見他的那個盛夏。
熾熱的驕陽將他帶入我生命,時光的剪影中只記得那流星般璀璨的一瞬,他的笑容刺破了心防,只剩下鋪天蓋地的旖旎光景。明明是短暫的一瞥,卻清晰地印刻在腦海裡,一刻不曾褪色,我彷彿被什麼蠱惑,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地追逐。
他走過來,伸手摸摸我的頭髮,溫聲說,“乖,不怕。”
我馬上軟了下來,就像他養的貓,乖乖伏在他肩頭靜靜喘氣。他身上淡淡剃鬚水混合著菸草的氣息,讓我安穩。葉間斑駁的光暈,透過玻璃搖碎在他美好的臉上,像夢一樣。
一如既往的令人心動。
我尋著他的手握住,交纏的指尖絲絲冰涼,刺透我的面板滲入血液,一寸寸流遍全身每個角落。
“天涼了,多穿件衣服,你總是對自己的事馬虎。”我眼眶有些發脹,手緊了緊想將那手指暖熱。
“嗯,”他笑著點點頭,“時間差不多了。”說著將我扶到床上躺好,替我掖緊被子。
然後他握著我的手,陪著我到手術室門口。
仰面躺著,天花板的燈一盞盞掠過,我的眼睛裡只有他。門診部長長的走廊似乎一下短了很多。
手術室門口,我帶著笑深深地看他,像每一個天亮、每一次分別那樣,等著他吻我。
他立馬會意,嘴角彎成最溫暖的弧度,輕輕俯身,在我撅起的唇上輕啄,又將溫涼的唇瓣印在眼睛上,被淚水沾溼。
這一次,心卻被刺痛。
我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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