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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憚惡恨,於此,詹葛還曾多次遣派刺客暗中潛入天闕軍營欲將其果決地除去,但是卻未果,後來,在押解父親回京的途中,大軍遭遇丁零埋伏,不會武功的韓子湛遂為丁零子王詹粵所俘虜,不成想,陸文航於奮力營救之時,眾人卻突罹沙暴襲擊,接而,韓子湛謎般消失,再亦不曾出現。彼時聞聽此訊,詹葛宣稱大患已除,心情一度甚是悅然,不料六年後,韓子湛竟死而復生,再次成為了丁零的威脅,詹葛……”
見我的情緒低沉黯然,陳明峻瞭然地適時頓言,旋而長長地吁了口氣。
“念其君子,溫其如玉,情之所繫,然而卻造化弄人,我想,此生我與他定是有緣無份。”
“那陸文航呢?他至今未娶,又遭受皇帝貶斥,我猜度著,必是因你使然。”
乍然提及陸文航,我的心情遂變得有些複雜無緒:“初識陸文航之時,念娉慕他成痴,因自己對念娉有所成見,遂責烏及烏,連帶著對無辜的他亦有微詞,後來,陳氏一族慘遭變故,便又責他怨他,恨他暗中相助皇帝來算計陳將軍與你。可是現在,待真正明晰了他的心,便覺得世間男子都不及他萬分之一的好,雖然我曾承諾,待陳將軍洗雪冤屈之後,便嫁他為妻,但靜下心來,細細思慮,卻不禁自怨自艾,於他而言,自己無疑只是包袱與負累,此生此世,已欠他太多,根本配不起他的好,因而不敢再妄想能和他在一起。”
陳明峻的眼中溢滿了心疼的光澤:“我一直不知,你的心事竟是如此地沉雜與繁複。”
我蒼白莞爾:“我悍妒,惡疾,現下還未成婚,七出之條便已犯了兩條,若論及年歲,早逾雙十華年,如此的我,實非男子合宜的妻子人選,在曉知了韓子湛已娶妻有子後,我便再亦無有過嫁之於他人的想法與念頭,我乃一固執己見之人,不容易變通,所以,你無須感到歉然。”
聞之,陳明峻蹙緊眉宇,噏動一下薄唇,終是沒有應言。
為了不使馬車內的氣氛太過於低落與沉悶,我展了展顏,故意對陳明峻抱怨道:“你可否記得,我甫到陳府那年的七夕之夜,你欺我閨閣生活無趣乏味,名義上言謂是邀我一起於蘿水之畔逛遊觀景,但實際上卻為撮合陸文航和念娉而往,一路行去,你神情淡然,不曾對我解釋分毫。你可曾曉知,每當思及彼事,我的心中仍會對你有所責怨與不滿。”
陳明峻一臉的明和無瀾:“我只是一介凡人,當然會存生私心,既想成全了妹妹,亦想成全了自己。”
我訝異萬分:“成全自己?你要成全自己什麼?”
陳明峻隱晦地笑了笑,唇角揚起了一道清淺的弧度,極是俊秀無瑕。
不曾得到想要的答案,我頓感不滿:“你問我為何不曾嫁人,我已經給你了答案,那你呢,六年來,你都不曾娶妻,其緣由又是若何?”
“我已有妻,所以,無須再娶。”
明晰到他竟以現下的虛假狀況而敷衍於我,我不禁懊惱萬分:“我是你的妹妹,可不是你的妻子。我們假以扮作夫妻,皆是權宜之計,放眼於天下,妹妹怎堪以妻子的身份論處!?”
“你,怎道我只把你當作妹妹?”陳明峻的眼神如潭水般深邃暗曜,突然淺笑著反詰道。
我直直地一噎,良久俱無能言語,少頃,終是醒悟過來他話語中暗含的別樣含義,不由得憤慨愈加:“我亦是陳將軍的女兒,怎會不是你的妹妹?難道,就因為我私生女的身份,見不得光,令陳家蒙羞,因此,你便不肯承認我是你的妹妹?
“傻丫頭,我怎麼會,不承認你的身份!?只是……”他聞言大急,連連否決道,然而話語適才起頭,卻又不再接續下去。
他輕輕地嘆息一聲,而後往我的位置移了移,伸手將我眼角的點點淚珠拭去:“此下,我還不能娶妻,不是不想娶,而是不敢娶。妻子者,乃男子生命中同舟共濟之人,需得到男子極致的呵護與照顧,夫妻二人方才能琴瑟和鳴,白首偕老。而於丁零王庭,瑣事牽絆眾多,我自顧尚且不暇,更遑論娶妻?若是娶妻,自己根本無能盡到為夫的責任,因不想成為一寡情薄倖之人,故此,不敢輕易娶妻。但是,為了能在丁零王庭行事自若,亦為了省去無端的煩憂與猜疑,終是要委屈你,以我妻子的身份存在。”
翌日,幾近黎明時分,我正值熟睡,突然,一道身影飛快地躍入床內,動作雖不重,卻立馬將我從睡夢之中驚醒。
我大吃一驚,下意識地欲喚喊侍僕來至相助,這時,只聽到一道熟悉的聲線在我耳邊輕輕地言道:“噓,別怕,茗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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