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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我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莫韌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病症之論
“我初至丁零,水土不服,病勢嚴峻,陳明峻心急如焚,力請了眾多名醫藥士為我療治,但是為何卻不曾讓你幫我治療,你不是亦通曉岐黃醫術嗎?”在陳明峻的病情穩定之後,我喚住了送畢湯藥正待離去的莫韌,試探著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他沉默片刻,緩緩答曰:“我只會治療簡單的外傷,其他的並不精通。”
“可是你的施診手法很熟稔,並不似,只通曉些微的模樣。”
“我自幼在軍營之中長大,習授于軍醫曹正,所以對於外傷的處理,有一定的心得。”
他的回話清晰合理,毫無破綻,我終是無計可施,只得揮手言道:“原來如此,無事了,你下去忙吧。”
不過他並未即刻起步離開,而是略略轉身,從廣袖中掏出一件物什,先將其展平攤開,敷於面上,在細心地除錯擺正之後,方才以禮頷首開門離去。
乍見他的突兀舉止,我很是懵懂不明,然而待看到那張與陳明峻一模一樣的側臉之後,我方才曉知他的用意若何——
陳明峻已昏迷多日,一直未曾在人前露面,此種情況如若再持續下去,必定會引起他人的懷疑與猜測,莫韌一介侍從,竟能心細如髮至斯,還真是令人驚歎。
望著莫韌離去的修長背影,我只覺得心中游轉著一絲道不明褪不去的惆悵茫然之感,久久盤旋,環繞不散,雖疑惑難釋,卻又無能言道成句。
撫了撫悶脹的頭額,嘆了口氣,不再作他想,雖然陳明峻此下還在昏迷當中,但是氣色卻已紅潤許多,也許過不了多久,他便會徹底醒轉。
果然,不到翌日清晨,睡夢恍惚中,彷彿聽到了幾聲刻意壓抑的低低的咳嗽聲,心中下意識一驚,瞬即便睜開了雙眼,卻發現自己竟闔衣躺在榻上,而不遠方,陳明峻正蹣跚著腳步向室內的桌案處走去。
見狀,我立馬起身下床,奔了幾步,急急地扶他在桌案前的椅凳上坐下:“你醒來怎麼不叫我,是想喝水嗎?”
他疲憊至極,只是輕輕頷首作為回應,我不由分說將杯中斟滿溫水,服侍他慢慢綴飲。
待緩解了口渴,他方才溫暖地看向我,笑容勉力而又虛無:“想必這幾日你都憂心勞碌,沒能好好休息過,是此,適才看你熟睡的模樣,沒忍心去喚醒你。”
聞言,我的眼淚幾乎落下:“你的傷口甫才癒合,居然還敢抱我入塌,萬一傷口再次裂開,可如何是好?”
他輕輕地回握住我的手,依舊微笑著應答:“茗漪,雖然我曾經食言過,但是這次卻不曾騙你,我是真的沒事了。你的身子骨一向都不好,所以,不可再為了我,勞心傷神,憂慮苦惱,否則病情加重,我的罪過便滔天無恕了。”
我咬了咬唇,哽咽了一句:“你已多日不曾進食,還是先用些膳食再言吧。”
他笑容更深,乖乖地半躺回榻上,任由我喂他食用了一些補血益氣的粥膳。
“是否莫韌亦如我一般,不曾以真面目示人?”
陳明峻喝粥的動作頓了頓,抬頭詫異地望向我,語調微揚:“為何,會有此一問?”
“因為莫韌的身上,有一種無能言喻的貴重氣度。”
“你懷疑,莫韌侍從的身份有假?”
“你曾言過,無論多麼逼真高超的易容術,都會存生破綻,易容術可以改變人的容貌,或者性別,但是卻無法改變一個人的真正內涵,莫韌身上的那種氣度便是如此,貴胄清雅,深沉穩健,與他侍從的身份很不相符,你亦很清楚,莫韌他精通易容之術,假面示人乃輕而易舉之事。”
陳明峻一臉的凝眉深思狀:“莫韌他,是否曾易容過我的模樣?”
我頷首確認:“他不僅易容成了你的模樣,而且還將你的氣度和儀態演繹得惟妙惟肖,真假不辨,簡直啊,就是你的翻版。”
陳明峻繼續詢道:“莫韌他是否還曾假借著為你熬製湯藥的名義,為我煎藥、送藥?”
我依舊點頭,表示肯定。
“你的懷疑倒是有幾分道理,一個可謂智謀全才的侍從竟只是一介凡人,的確是有些不同尋常,但是茗漪,如若暗人無有能才和機智,那麼,主人的安危何以保全?”
他話語中的調侃意味是如此的明顯,醒悟過來,我方才後知後覺:“你甫才醒來,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陳明峻釋然爽朗一笑:“受傷之前,我曾交代過莫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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