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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劍便直直地頂住我的後背,不用回頭,我已清楚知道,此乃皇帝忠心的護衛所為。
我唇角的笑意加深:“我乃逆臣之女,早該死去,然得上天所佑,方才多活六載,即便皇上你別有用心不肯殺我,我亦病體連綿,活不了多久。我知你想利用我從而引得陳明峻現身,那你便錯了,陳明峻隱忍幾載都毫無音訊,甚至連家父施刑當日以及念貴妃自縊之時都不曾出現,何況是我,於他而言,並無多少情分且仿若陌人的妹妹!?”
皇帝不語,只是凝睇著我,眼神幽深,視線仿若穿透我的骨髓深處。
這時,陸文航的聲音再次響起,此次卻充滿了希望:“裳兒,你怎可如此傻滯!?為了我不受牽連,就如此地刺激於我。我曾言過,自從認識你那日起,我的心中便只有一念——盡其事而悅其顏,即便你厭惡也好、痛恨也好、冷聲呵斥也好,我都甘之如飴!何況,那些話皆是你的違心所論,故而,我不僅不會為你受騙,而且還更會戀你入骨。”
依稀熟悉的容顏,依稀熟悉的場景,依稀熟悉的強調,依稀熟悉的話語,我不禁大慟。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良久,我方才頭也不回地言道:“陸文航,你好自為之吧,我雖私心無情,但未必會認賊唯親。”
話語沉重冰冷如斯,後方的陸文航一時失去了聲音,無以應答。
“好一個認賊唯親!”皇帝突然撫掌笑道:“秦羽裳,你果然欠慮,若是聰慧之人,便會極力地尋找證據來否認自己的身份,你應該清楚,你的此番行止必定會給你帶來殺頭的危險。”
“若是我否認,你便會相信?如此,以皇上你的智慧,便不會從容地坐擁天下了。”我諷刺地回道。
“其實,對你的身份,朕只是猜測,未曾有真憑實據。”
“如此道來,我著實是蠢笨魯莽的可以?”
皇帝收斂了笑意,冷聲吩咐:“即刻送秦羽裳到蘿旖宮靜養,沒有朕的聖旨,其有生之年不得隨意出入宮門半步。”
“諾!”同禹應後,便指使兩個勁裝的護衛上前押解於我。
我無畏一笑,遂從髮鬢上拔下一支玉簪直抵喉部,玉簪通體明透,簪尖鋒利如刃:“不必了,我早已言過,我至死都不會入宮成為你的妃嬪,更不會為你所遣派利用。”
“秦姑娘,莫要作無謂的傻事,靜下心來,凡事皆有迴旋的餘地!”韓子湛叫道。
“裳兒……”陸文航遲疑地喚道。
皇帝的眉宇一蹙,握著扇柄的手青筋暴露,精緻的竹骨繪扇頓時裂聲四起:“秦羽裳,朕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人世在世,莫過於生老病死,我早已看透,何曾有懼?”說著,握簪的力度增加,一絲疼痛之感驟然襲來。
“你若一心求死,朕會將涵漪夷為平地!”皇帝揚起下顎,眼中的殺意聚凝:“若是你不顧涵漪安危,你儘可任性而為,朕曾下旨誅殺過陳氏千餘口的性命,如今,懲辦涵漪之事亦甚為合情合理,秦羽裳,你可不要忘了,涵漪分號遍佈天闕南北,若朕下旨,曾經的陳氏族人則遠不及此。若你不再如此執意,隨朕入宮,今日之事就此作罷,陳茗漪早已死去,涵漪則依舊輝煌,你亦只是秦羽裳而已,君無戲言,你覺得如何?”
無疑地,皇帝的威脅震撼了我,想像著萬千的無辜之人會因我的死亡而遭受牽連,握簪的力度則頓時銳減。
“此行乃小人所為,作為帝王,你果真卑鄙!”我痛斥道。
“在事情尚未完結之前,朕…不允許你死!”皇帝重重地強調道。
“姐姐!”一個熟悉的哭腔突然自別院門口處遙遙地傳來,我赫然一震,下意識地棄下玉簪,驚喜地轉頭喚道:“欣兒!”
“原來…是你?!”一個脆然通透的女聲在我的身後響起,帶著些微微的遲疑和高傲。
我轉過頭,與詫異的來人對視片刻,遂平靜地緩緩一福:“公主殿下!”
她的喜悅和燦爛頓時凝聚,斂住了疾走迎接的步伐。
少刻,她揮一揮手,屏退了下人,肅顏清聲言道:“你們都下去吧,孤有些私事需與秦樂師詳談。”
皇帝挾我入宮,並未封我為後宮,為了名正言順起見,其遂昭告天下曰——
茲有民間奇才秦氏羽裳,精通音律,其奏之樂,如夢似幻,飛舞蓉婉,美不可喻,朕甚喜之,故封其為宮廷樂師之職,得居於蘿旖宮,專司演奏之事,以樂君心,欽賜!
如此,我破天荒地成了宮廷的一員,亦史無前例地成了天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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