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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其中緣由,你…可想知曉?”她目光幽澈,似是欲將所有的心事訴於我聽。
我凝睇著她那張清純如故的容顏,心中卻是不平靜的,任我如何猜測聯想,我不僅不會將尊貴無比的貴妃頭銜安置於雅卿身上,更不能將手段殘忍、工於心計等等如斯冰冷詭計的詞語與記憶中的雅卿形象重疊在一起。
在秦月山莊裡,雅卿曾伴我一起成長,彼時的雅卿是忠誠的、質樸的、熱情的,雖然現今,秦貴妃取代了雅卿以一種華麗的、陌生的、虛幻的形象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但是下意識地,我卻不能將與雅卿容貌相同的秦貴妃想象成歹毒陰險之人,更何況,“歹毒陰險”一詞還是從靜柔公主的口中蔑視地道出。
除去靜柔公主對雅卿的諸多成見,我的心中還有一絲掂量,我並非愚不可及,無端地將自己的信任寄託在一位精明異常的沈家皇族的公主身上。
恰如陸文航所言,靜柔公主心思善轉,其並非如其表象般爛漫無瑕,自彼夜皇帝諷刺地道出事情真相,且打破我不切實際的期盼之後,我已然對她起了警惕之心,即使我清楚地明白她此刻的舉止表情全都是偽裝和演戲。
唯有不動聲色,破解其內心對陸文航和我的算計,才能保證陸文航不失去理智,亦才能保證陸文航的絕對安全。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不由得泛起陣陣苦澀,進宮尚不足一月,難道…我亦如宮人般無時不刻地算計於人了麼?
但是,我卻不得不為,因為我清楚地記得,由於輕信靜柔公主的話語皇帝曾帶給了怎樣的驚恐和絕望……
彼日,她特意尋我於蘿旖宮內,起先言辭一直激烈高傲,但是待我無奈地道出“無情無愛的結合註定是一個悽苦的悲劇”之後,她則深深地怔愣住了,良久都無能言語。
而後,她略垂眉睫,神色霎時變得如孩童般無辜傷懷:“無論是話語…抑或是舉止,你和愚人竟然都如此地相像,怪不得……”
其話語頓了頓,嗓音有些微微的嘶啞和暗濁:“怪不得愚人一直都對你割捨不下!我左右掙扎爭取,態度堅決,此番,在你和愚人的眼中,我是否…就如那戲臺上的丑角般令你們憎惡厭倦?”
適才她還盛氣凌人,姿態倨傲,轉瞬間,卻幻變成了如斯謹小慎微的悲慼之態,楚楚可憐,我一時竟有些無法應對,不知自己是否該去心軟而安慰於她,或者是應該讚歎她那快速變臉的高超演技。
她看我面無表情,於是便悽楚地笑了笑,眼眶內的淚花閃動,但是卻帶著無比堅定的決心:“罷了,我不逼迫於你了,是下,我可以明確地告知於你,我乃驕傲自高的人,自由主張,絕對不會行一些小人不齒之事,愚人,我決定…把他讓給你了!故而,若你無所計較,我可以安排你離開宮廷,與愚人隱居於野。”
我詫異,微微蹙眉,心中自然而然地湧出一絲疑惑,她之所言可否真實,抑或是她已然做戲如真?
“我並非妄語欺你,因為…有信物可以為證!”她見我依舊懷疑不定,遂從袖中摸出了一件盒狀的物什。
見此,我微微眯眼,她雙手擎起的是一枚小巧精緻的祥雲錦盒,其形其貌映入我的眼簾之中,只覺得其依稀熟悉。
“此乃愚人要我交予你的,聽他之言,此物乃他從凌夷州帶回來的,尚未來得及贈你,你便被皇兄接進了宮。”
我恍然大悟,心中驀然酸楚,遂遲疑地接過錦盒,小心翼翼地開啟觀視,裡面擱置的竟然是一枚精細到了極致的核舟。
只是一枚普通的桃核,分寸之長,豆黍之高,但是由於匠人的精湛工藝,便被賦予了無盡無窮的生命——
軒敞者為艙,箬篷覆之,旁開小窗,左右各四,共八扇,啟窗而觀,雕欄相望,閉窗而晰,可見窗戶兩側有八個石青塗刻的大字,字形分明是陸文航文筆的微縮版,左為“風雨同舟”,右則為“相約白首”。
核舟之首迎風站立著二人,男子白衣勝雪,衣袂飛舞,一臉寵溺地攬著身邊的女子,伸手指向遙遙的遠方,似乎是在對女子描述著所見所歷的風景奇觀,而女子的嘴角則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幸福笑容,只見她溫順地依偎在男子的懷中,那與男子相仿的衣色上卻惟妙惟肖地盛開地純美的雙頭百合花。
一尾犀型的瑤琴,靜置在女子的右後側,雖然無有被彈奏,但是卻彷彿共鳴著動人的樂符和旋律,此外,核舟的尾部還隨意地橫放著一隻悠閒靜置的船槳。
整個核舟的構思靈巧而又奇妙,不僅處處凝聚著一種和諧平靜的生活氛圍,而且還寄託了陸文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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