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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掩飾已經因此而明顯變暗的臉色,我沒生好氣地譏諷道:“重陽佳節,既然你如斯忙碌,加之於下午拜偈,又很是不成體統,為何公子你卻執意地要我赴約,卻不肯適宜地改換我赴約的日期?”
“寂寞東籬溼露華,依前金靨照泥沙。世情兒女無高韻,只看重陽一日花。”他先是幽幽地吟畢此詩,而後則雲淡風輕地解釋道:“因為唯有重陽之日,才是賞菊品花的最佳時機!”
“那倒未必!據我所聞,菊花品類繁多,花期交錯,形貌葳蕤,並非只於九月九日才盡數地爭豔開放。”我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如若我道世上還生有一種至美稀有的菊花花種,其花期如同曇花一現般獨特珍奇,而且其花苞只於重陽之日才如期盛放,待到翌日子夜時分,其花蕾便會全然散盡凋零,秦姑娘…可否相信?”
“世上真的…存在如此稀罕之物?”我不相信地詢問道——乍一聽之,我確實訝異非常,此間居然還存有如此不凡的菊種,花期異樣,少見難遇,真可謂聞所未聞。
他淺笑著頷首道:“正因為是奇景異觀,在下才懇請姑娘務必要如期地趕赴我的重陽之邀。再者,姑娘能有此一問,可見姑娘定然是不願因故而錯失如此之奇觀異象,且任憑其匆匆流逝,復令自己遺憾重重的吧?”
他所言著實不假,我的確是動心了,對具備著如此奇異花期的罕有菊種動心了,故然,我的臉上不禁出現了喜色,亦不自覺地對重陽之約產生了翹首和期待之情。
而於此同時,透過尹框之所言所語,我亦明晰了為何他會如此迫切地邀請我一定要於重陽佳節之日蒞臨他的浩菊山莊一觀——
原來,我已然錯怪了他,其實他並非是無趣聒噪之人,只因為奇物使然罷了。
思及若奇觀一旦錯失,可能就再難碰遇,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同樣喜愛美麗事物的蕊欣,遂欲詢他重陽之日蕊欣可否同我一起到往浩菊山莊去品花觀菊,可是轉念一慮,蕊欣現今還正處在迷戀於他且無可自拔的狀態,若要擺脫對其的痴纏不捨,當下還是少見他面為妙,所以詢問的話語已然到了喉間,又被我生生地嚥了下去。
尹框見我臉上的黯然嘲諷之色宛然全逝,雖然未再言及一語,但其眼眸中那奪目飛揚的得色則分明宣示著他的瞭然和對我言教的成功,我假意地復粗粗掃過他的面容,只見那笑意愈為濃郁張揚,不可忽視,彷彿還透露出了他與生俱來的自信和篤定……
到了別院的大門前,尹框遂跟著我一起下了馬車,作勢相送於我,待與他相互道別之後,我便吩咐楊賾送他歸家,他卻不置一言,仍是帶著燦爛的笑意直直地凝睇於我,怔忪之下,我趕忙移開其視線,便果決地往別院大門前走去。
而此時,他卻適時地叫住了我,似真似假地玩笑道:“重陽之日,還望秦姑娘能著女裝前至浩菊山莊到訪,因為在下急欲得知,若與珍稀之花相媲,姑娘妍華明瑤的美貌是否真的可以…‘羞花閉月’?”
言畢,他便心情大好地瀟灑離開,遠遠觀去,只見他的步履迅捷輕盈,衣袂飄飄,很快便隱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明曉了其話語中的輕佻意味,再思及他現下竟如此出我意料的離去舉止,我的心中著實惱怒不堪——
因為直到此時我亦方才曉知,原來他並非如他所懇求的那般真的需要借用我的馬車,其實,他的心思極為明然通透,只不過欲與我儘量地多待一段時光罷了,而順便送他回去亦只不過是他隨機想出的一個很粗劣的藉口而已。
闔起請帖,遂吩咐下人將這些菊花盆栽送至偏苑的花房且交予花匠去細心地養就,然而就在下人搬離盆栽之時,不經意間一顧,赫然發現其內竟有一株纖塵不染的翠菊,映著陽光的明媚光輝,其花蕾莖蔓愈發顯得情趣盎然,活潑喜人,當下,我不由得心中一動,便讓下人例外地把這株翠菊放置在了我書房內的向陽窗臺處。
待一切安排妥當,便不情願地踱進書房,伏在桌案前開始頭疼地處理各州郡發至京畿別院的關於涵漪經營現況與存在問題的商業文書,本來如此雜務皆為蕊欣的管轄範疇,但是蕊欣刻下卻並不在宛城。
昨夜,南部凌夷州傳來急件,信上言稱,其治下的涵漪分號的茶葉竟莫名地出現了連其州郡總管俱無能緩解的質量問題,情況嚴峻非常,更有愈演愈烈之勢,因此,其總管在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情態下,便致信懇請蕊欣前去處理,蕊欣聞畢,便連夜啟程迅捷地趕往南部凌夷州。
其實,在聽到‘凌夷州’的郡名之時,我的心中便五味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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