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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讓我務必注意安全,勿擅離庵寺一步。
莫韌乃陳明峻心腹,正受主命要寸步不離地護我安全,現卻突然提出要暫離庵寺,緣由無它,想必定是陳明峻自身狀況緊急,需要協助,所以言聽畢,不免有些焦急,遂趕緊讓他離開。
莫韌走後,我一直心神不寧,坐立不安,茫茫無緒中,竟不自覺地去了柳夫人的庵堂,而她則似往常般在佛龕前打坐唸經,遙遙地望著她那愈發虛無單薄的身姿,心中酸澀沉悶之感更重。
“前輩,我已來至庵寺半載,多次拜訪,前輩皆冰冷漠離,甚少理會於我,雖道佛門中人超然灑脫,慣視塵俗之事為空無,不過,我卻總覺得前輩一直是在執念自苦,初見前輩之時,前輩已很是消瘦,近來則益發地單薄憔悴,前輩可以無視於我,但是為何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任由病魔纏身,不管不顧?”
回應我的是接連不斷的木魚聲,我並無氣餒,繼續言道:“以前,對於自己的健康,我亦如前輩一般,毫不在乎,後來才知道原來自己無意識的放棄行徑,會傷了那些關心著自己的人的心。其實今日,我並不是為了勸解前輩而來,此下,我的心情並不痛快,因為我失去兄長音訊已久,也因為今天是我生父的忌日。父親在時,我恨他入骨,處處與他敵對,然而,在他不幸慘死之後,我卻耿耿於懷,立志要為他洗雪冤屈,人是多麼地奇怪善變,無論有多大的仇恨怨怪,當遭遇了死亡,都會於瞬間轉變模樣。前輩,人常言往事已矣,然而你卻不顧健康在執著些什麼呢?這世間,究竟又有什麼事應該是一再地執念不放呢?”
撩起袍袖,我伸手撫向腕上的念珠手串,輕輕地拂過,感慨悲酸無限:“就好似這串佛珠手串,得到時只覺得歡欣無比,但是現在卻只餘嗟嘆惆悵,君已有妻,悍妒若我,又能當如何呢?”
“你的手鍊,從何而來?”一道冰冷的聲音驟然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直直地一怔,遂望向聲音的來源,竟然是從未想過會應答於我的柳夫人,一時間有些呆滯怔忪,只是愣愣地看著她緩緩起身向我走來。
“你的佛串,從哪裡來的?”柳夫人凝著眉,又重重地強調了一遍。
我頓時醒悟,不禁訝然反詢道:“請問前輩,這佛珠手串有何不妥嗎?”
只見她定定地緊盯著我的手腕,表情甚是奇怪,似懷戀,又似嘲諷:“定情信物?”
我有些赧然,更覺奇怪:“是。”
“好一個定情信物!”她突然大笑起來,譏狂的笑容讓臉上的疤痕顯得更為猙獰與恐怖:“定情信物!?對啊,也只能是定情信物。”
我仔細審視了一番佛珠手串,而後不解地望著她:“前輩認識此物?”
她卻不答,只是抬高臂腕,僧服光袖瞬間滑褪,其手腕上的淡褐色物什漸漸顯露——
竟亦是一枚佛珠手串,從佛珠的質地,再到其花飾做工,皆與我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她的手鍊全由天然圓潤的粒粒佛珠穿就而成,而我的手串中央則配以百合花形水綠色翠玉璞墜。
見之,我不由得大吃一驚:“前輩?”
“我的亦是定情信物。”她唇角的譏諷之色愈加肆意:“多諷刺,我居然把這枚手鍊當成了定情信物,珍視愉悅,卻不知此物居然是他用來控制我的手段。”
“控制的手段?心亂皆因情故,情若虛,心則明,既然前輩已經曉知了那人的目的,為何還要留著此物讓自己難過,人心不是皆由自己調控的嗎?”
“心是由己控,但若身體與心神俱被禁錮,試問,該如何逃脫?”
我一時恍惚:“一串佛珠,竟能將人的身體與心神全部控制?那,我的手鍊……”
她的唇角漸漸掠起一抹奇異的笑:“你是詹葛的姬妾?”
我一愣,旋即搖頭否決:“我和詹葛無有任何的關係。”
她似不信:“此物看似平凡普通,其內卻含有洞天玄機,凡人無可辨識,只道是平常之物,實則不然,如若不是詹葛對你有過什麼承諾,你怎會擁有此物!?”
“晚輩不解,為何此物不是與他人,而是一定要與詹葛有所關聯?”
“此乃丁零國掌權者所獨有之物,他人根本不會有,如若不是詹葛親手給予,你如何得來?”
“丁零國掌權者所獨有之物?”我深深地一震,只覺得渾身徹寒:“這,怎麼可能?”
她眼中的悲憫之色更甚:“果然,也是一個被矇在鼓裡的。”
思及韓子湛待自己的情誼,我斷然否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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