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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交過心,皆是有所防範的。
至於陳沅江對陸燮的“敬慕”以及對陸文航的“喜愛”,確實只是陸文航的自以為是,因柳子盈之事,後來的陳沅江,性情是極為深沉的,喜怒哀樂都表現得不明顯,他時刻防範著陸燮父子,卻從來不動聲色,或許是因為陸燮父子的一切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因此他對他們一直保留著一種放任和不計較的態度。
不過,陸文航那些所謂暗中收集的情報則成了一些虛無不實之物,因為都是陳沅江授意陳明峻告知的,故此努力了很久,他皆未曾動搖過陳沅江的基礎分毫。
故事講到這裡,陸文航的臉上只剩下了自嘲:“所以,那麼多載,我自以為的努力和付出,幾乎都是一場笑話!”
我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是帶著擔憂的神情,踟躕地勸解道:“……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都是會…犯錯的。”
“我自小,便以父親為目標,希望自己長大之後,能成為像他那樣的人,正直不阿,一身傲骨,所以才違背自己的內心,一直做著自己不願意去做的事情,然而卻不成想,一直以來,自己所向往的目標都是虛假的,所以,當我知曉真相的那一刻,心中的失望,是何等的強烈,澎湃!”
“文航,陸丞相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陸文航的唇角揚起一抹酸澀的苦笑:“若是別人所為,我還能去斥責,去質問,然而就是因為是自己的父親,所以只能獨自承受,暗自鬱結。”
“那這件事,皇上他…知曉嗎?”
陸文航點了點頭:“皇上雖未明言,但我想,其中的曲折,他應該知曉得不比我少,所以待京畿的秩序恢復如初,想必父親亦該告老還鄉了。”
我頓時一驚:“……是皇上的決定?”
“不是。”陸文航搖了搖頭:“是父親自己的決定,今晨我收到了父親的信,在信中,他是如斯告訴我的。”
“你…贊成!?”
陸文航略略正色:“我為何要反對!?父親畢竟老了,而一個人,在老去之時,還能夠安享晚年,豈不是此生之最大福祉?”
我稍稍思索,便大致明瞭,母親她畢竟是今上之生母,但是陸燮卻為了自己的私心,毫無顧忌地設計於她,若然沈熙昊追究起來,他是必不得善終的,更何況他還貪戀權勢——
其為了穩固自己的權臣地位,一直以來,皆處心積慮,不擇手段,而如此行事則犯了皇家之大忌,歷數各朝各代,所有的君王都忌諱治下的屬臣手握重權,凡弄臣者,大都不得善終,所以此下,陸燮能提前看透這一點,肯主動告老還鄉,無疑是眼下最好的選擇,此外,告老還鄉,不僅不會失了體面,而且還能保留自己一直以來營造的忠臣聲望。
想到這裡,我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如此…亦好。”
“是啊,確實亦好,因為至少你我的婚事,父親他是不會再反對了。”
“你還真的是……”
陸文航審視著我略露薄責的神情,故意揶揄我道:“你不是擔憂父親會反對我們的婚事嗎,現在他不會了,難道你還要怪我?”
我突然不知該回應什麼,索性便轉移了話題:“你還未曾告訴我,先帝為何亦會將有關母親的那段過往道出?”
陸文航微微笑道:“看來,我未來的妻子,是一個究真的性子,凡事,都非要弄通透不可。”
“疑問梗在心中,不得疏解,不啻為一件最不暢快的事情。”
陸文航趁勢附和道:“亦對。”
稍作停頓,他便回應起了我的疑問:“先帝肯將那段往事道出,完全是為了當今聖上。”
我驚訝不已,遂示意他接續講吓去:“先帝當政後期,陳將軍手握重權,其地位無人能撼,而於此事,先帝一直憂心忡忡,怕有朝一日,陳將軍會擁兵自重,舉兵反叛,進而對朝廷造成威脅,因為猜忌乃帝王的通病,所以我就不能因此事,便評述先帝疑心重,不信任自己的臣子。彼時,先帝費盡心力,一直都想將兵權從陳將軍的手中收回,故此景浩十七年,先帝以陳將軍重傷,需要回京將養為由,將他從邊關召回了京畿,先帝本想著陳將軍回京,他便可如願收回兵權,但是事情卻不如想象中那般順利,陳將軍非但沒有交出兵權,其地位還一如在邊關之時穩固,難以動搖,而偏偏此時,先帝又生病了,於是很多事情,皆有心無力起來,所以在無計可施之下,先帝為了能讓今上順利地登上皇位,便索性賭了一把。”
我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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