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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季禹說:“三郎,我會和大郎談談。”他看著謝則安,“東宮那邊的事你要多上心點,別再讓那邊出現第二個你五哥那樣的人。”
謝則安心中一凜,點了點頭。
謝則安給了戴石几天時間,讓他去把姚清澤其人查個清楚。姚清澤在他們那邊還挺出名的,戴石沒花多少功夫就得到了不少訊息。姚清澤自幼聰穎過人,三歲時有人刻意為難他,指著同籠的獐和鹿問他:“那只是獐?那只是鹿?”姚清澤答道:“獐邊是鹿,鹿邊是獐。”在座的人無不稱奇,姚清澤的才名也傳開了。
姚清澤自幼長於佛寺,由於趙英廢了先帝對佛道兩家的種種優待,對僧人和道士徵收比百姓略重的稅收,寺廟中的日子極不好過。姚清澤與主持是忘年交,提出了許多改善佛寺“經濟狀況”的想法,最後竟把佛寺當成了自己練手的地方,把它改成了類似於“佛家旅遊風景點”的去處。香火旺不旺不知道,往來的人卻總免不了上去看一看,有些會住一宿,有些則會吃頓齋飯,或多說少都給他們付點小錢。
那時候姚清澤才不到十歲。
等姚清澤再年長些,已能組織僧人給周圍百姓施粥、義診、寫家書。那一帶的人大多喊他一聲“小聖僧”,對年紀極小的他崇敬有加。
而姚清澤筆桿子了得,隨僧人走山過海時見著什麼奇事異事不平事,難免要寫個文章抒發一番,過去的著述洋洋灑灑過萬言。
戴石細心地把姚清澤的文章收集了回來。
謝則安看完戴石帶回來的資料,不得不感嘆世間奇人無數。姚鼎言父子倆的言行簡直都不想這個時代的人,瞧瞧姚清澤這位“小聖僧”做的事,明明是先幫寺廟轉了個盆滿缽滿,回頭做點“慈善”,形象頓時高大了。這能是這時候的人想得出來的嗎?
再看姚清澤的文章,統統都不是老八股,反倒像他自己的見聞錄,可以當一個個有趣的故事來看。
這樣的人或許是趙崇昭最喜歡留在身邊的那種,有趣而不荒誕,認真而不古板。
謝則安頓了頓,把姚清澤的文章收進袖袋。
姚清澤是姚鼎言教出來的,姚鼎言的滿腔抱負,姚清澤耳濡目染之下應當也非常瞭解。若是姚清澤和趙崇昭交好,日後必然會影響趙崇昭對新法的決議。這樣一個人接近趙崇昭,是福是禍還未可知。
若是從前的趙崇昭,謝則安還有把握讓他對自己言聽計從,根本不需要考慮什麼謝曦姚清澤。可趙崇昭雖然還沒真正成長起來,卻也漸漸聰明瞭,不是他三兩句忽悠就能改變主意的“胖子”了。
留在趙崇昭身邊的人越聰明,越危險。
另一邊,姚清澤對謝則安也有了相同的評價。
姚清澤說:“難怪父親說謝三郎是個變數,他的立場實在不好捉摸。”
座中有一中年人,聞言神色陰鬱,哼道:“此人油腔滑調,也就奉承功夫一流,根本沒什麼能耐。”
這人是沈敬卿,姚鼎言曾給他爭取來入東宮的機會,他卻惹趙崇昭不喜,被趙崇昭嫌棄地趕走了。
姚清澤心中對這人十分鄙夷,面上卻笑道:“壞就壞在他奉承功夫一流,太子和他親如一人。”
沈敬卿說:“那倒不是,這幾年我一直盯著他們。從前兩年開始,謝三郎與太子的情誼其實已經淡了,平日裡他們依然往來如初,實際上謝三郎卻沒再插手東宮諸事,太子遇事也不會再和他商量。”
姚清澤一挑眉:“哦?”
沈敬卿說:“他們的關係應該已經大不如前,要不然也不會出個謝曦,更不會出那樁老虎入城的禍事。”
姚清澤點點頭。
沈敬卿對謝則安敵意極深,口裡對謝則安不屑至極,心裡卻還是將謝則安擺在很高的位置。瞧,他這話裡的意思不就是“要是謝則安出面,謝曦這種小人根本沒有上躥下跳的機會”嗎?
沈敬卿氣量狹窄,能力卻是有的,姚清澤面上不露聲色,淡笑說:“那我倒要好好結識一下這位謝三郎。”
沈敬卿拿不準這是姚清澤自己的意思還是姚鼎言的意思,沒再多話。
姚清澤說好好結識,那就是真好好結識。他屢次主動上門拜訪謝則安,並相約同遊。
謝則安有心瞭解瞭解姚清澤,倒也不拒絕。
一來二去,兩人漸漸相熟。
姚清澤過去恃才傲物,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遇上能和自己比肩的同齡人。心中雖對謝則安懷有警惕,一起出行時卻頗為痛快。試想一下,對於同一件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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