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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石:“……”
謝則安穿好外袍,抄起弓箭往外走。等接近內院的院牆,他的目光忽然一凝,被牆上那批夜襲者的動作吸引過去。
謝則安握弓的手放下了,朗聲喊:“大郎,謝大郎!”
牆上的夜襲者們聞言往後一退,乍然消失無蹤。
謝則安喊:“出來。”
一個人影從院門外現身,一身不遮不掩的白袍,衣料潔白如雪,襯得臉龐更俊,眉目更英朗。那自小纏繞於身的鬱氣並未消失,卻不再顯得突兀,彷彿早已與他本人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分割。
彷彿這樣才是他,多點什麼、少點什麼都不對。
謝則安說:“大郎,不是讓你別跟來嗎?”
謝大郎不說話。
他本來就不能說話,所以他想沉默的時候誰都撬不開他的口。
謝則安沒轍了。
謝大郎掃了戴石等人一眼。
戴石經常與謝大郎切磋,與謝大郎挺有默契,哪會不明白謝大郎的意思?謝大郎是想對他說,他佈下的防禦不行,根本不堪一擊!戴石心裡淌著淚,不是他不行,而是謝大郎太厲害啊!
謝大郎是謝暉的孫子,又被謝暉帶在身邊教了幾年,不管行軍佈陣還是個人武藝都出色得很。謝大郎教出來那批人有點變態,而且只聽命於謝大郎,謝大郎一聲令下什麼都敢幹。他們剛到這邊,又一路跋涉,都疲乏得很,哪有能力應對?
戴石那叫一個委屈!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些理由都不算理由!
假如來的不是謝大郎,而是真的夜襲呢?涼州不比京城,當初長孫凜是怎麼死的?就算有謝暉和燕衝嚴守關防,這地兒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戴石苦笑說:“大郎你提醒得對,要是我再這麼鬆懈下去,指不定真的會出問題。”
得了戴石這句話,謝大郎看向謝則安,意思是“看到了吧我必須得來”。
謝則安:“……”
人都來了,趕回去也不現實。謝則安只能說:“先去睡吧。”
謝大郎點頭,轉身讓戴石把人安頓下去。晏寧公主的近衛對謝大郎服氣得很,知道是他來夜襲之後誰都沒半句怨言,自發地把傷者攙扶下去處理傷處。
謝則安回到院內,卻見晏寧公主站在房門邊,面帶疑惑地望著他。
謝則安解釋:“大郎來了。”他簡單地把謝大郎“夜襲”的事交待了一遍。
晏寧公主嘆息著說:“大郎不能說話,實在可惜了。”
謝則安點點頭,讓晏寧公主回去睡覺,自己和衣躺下床,看著黑幽幽的屋樑。乍然瞧見謝大郎,謝則安心裡挺高興的,雖然是他不讓謝大郎過來,但這邊終究有些陌生,能有個熟人陪著也挺好。
更何況謝大郎是他可以交付後背的兄弟。
不在京城,謝則安和晏寧公主雖然都睡主屋,但總算不用擠一間房了。謝則安長腿一伸,雙臂一放,睡得香甜又踏實。
而在還帶著些許春寒的屋頂上,謝大郎靜靜地躺在上面,邊看著滿天星辰邊聽著屋內那綿長的呼吸聲。
又過了大半個月,遠在京城的趙崇昭才收到晏寧公主報平安的信。
趙崇昭把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企圖從那字裡行間中看出另一個人的近況,卻終究無法做到。他早就知道謝則安是個狠心人,果然夠狠啊,連半句話都沒讓人捎回來。
趙崇昭聽暗衛回稟了不少事,謝小妹沒去,謝大郎卻不見了,謝府裡裡外外都沒見著他的蹤影,應該是跟著去了涼州。有時他會痛恨自己的身份,這讓他沒辦法像謝大郎一樣跟著謝則安走。
趙崇昭握緊拳。
明知道不該亂想,明知道他們是兄弟,趙崇昭還是無法釋懷。
趙崇昭心中鬱結,聽人來報說“蔡陽求見”時他微微怔神,一時想不起蔡陽是誰。等他想起來後懨懨地說:“讓他進來。”
蔡東察言觀色功夫一流,一入內便看出趙崇昭心情不佳。蔡東一下子打消了原本遊說趙崇昭出宮玩的算盤,面色沉凝地說:“陛下,蹴鞠社那邊出點問題。”
趙崇昭眉毛一挑,稍微來了點興致:“什麼問題?”
蔡東說:“是這樣的,我挑了不少機靈人來踢球,結果他們太機靈了,有些人開始鑽空子,踢球時故意傷了其他人。”他愁眉苦臉,“若是三郎在就好了,他主意特別多。”
趙崇昭精神一振:“仔細給我說說,我寫信問問他。”
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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