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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則安對趙崇昭確實不一樣。即使是面對趙英,他也能沒大沒小地和趙英胡扯,張嘴就喊趙英“父皇”。可對趙崇昭,他始終刻意保持著距離,這份距離既是提醒自己不要因為和趙崇昭少年相識就得意忘形,也是在提醒不要和趙崇昭太過親近。
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前,他曾受人委託替對方“改造”兒子。委託人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是對方並沒有認出他,他也無意相認,畢竟那段過去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沒想到相處了大半年,他那同母異父的弟弟卻向他表白了。他當然不會接受,且不說他不曾動過那樣的心思,就算他真的喜歡,也不會接受那少年。他是成年人,理智的成年人,他很清楚兩個人在不在一起不能靠喜歡不喜歡來決定,真要邁出那一步,他們會痛苦一輩子。
在他出車禍時,他母親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他母親問他:“你是不是來報復我?”報復,他母親說那是他的報復,她以為他是故意引誘那少年走偏的。那樣的質問讓他分了神,喪命於車禍之中。
這樣的前車之鑑在前面,謝則安不想和家人之外的人太親近。他擁有的東西太少,只要有那麼一點點他就想拼命抓住,所以也許會給別人不該有的錯覺——那種錯覺甚至也會迷惑他自己。
他始終提醒自己和趙崇昭保持距離,一來是因為趙崇昭的性格並不靠譜,和帝王講情分怎麼看都非常愚蠢,一個人的分量怎麼比得過江山社稷?二來,就是因為害怕,害怕自己深陷其中。深陷其中就無法清醒對待,會做出許多錯誤的判斷、衝動的舉動——比如他曾經冷眼看著趙崇昭和謝曦越走越近,後來又為了謝曦和趙崇昭吵起來。
趙崇昭做的事讓他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卻還是壓不下心底的怒火。若不是心中有所期望,又怎麼會對趙崇昭說出“失望”這個詞。那段時間他的種種做法怎麼看都和“冷靜理智”夠不上邊。
這就是陷進去的後果。謝則安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會列出一個個例子證明“保持距離”這個做法的正確性,咬著牙一次次地在自己和趙崇昭之間劃開一條界限。
但趙崇昭並不是他劃下界限就乖乖遵守的人。
趙崇昭像一團火,不僅瘋狂地燃燒著他自己,還想把他也燒著。這種炙熱又純粹的感情,曾經是他想要的,曾經是他盼著能夠屬於自己的。可是不行,這次還是不行,趙崇昭是一國之君,趙崇昭是晏寧的哥哥——趙崇昭趙崇昭趙崇昭,這個名字代表的不僅僅是趙崇昭自己。
他們之中,總要有一個人要保持清醒。
可是有時候,他也會想放縱一次。就那麼一次,不用太長久,不用太瘋狂,稍微一下就好。
謝則安不斷腦海裡閃過許多畫面,都是他與趙崇昭相識以來的種種。趙崇昭不算頂聰明,不算頂出色,缺點多多,優點很少,做事不經腦,整天胡攪蠻纏,不是要親就是要抱,這樣的傢伙有什麼好……
這傢伙哪裡都不好,哪裡都不像個皇帝,哪裡都不適合當放縱的物件。
謝則安合上眼,避開了趙崇昭過於炙熱的視線。他的雙手放在身側,低聲說:“睡了吧,明天你還得趕回去早朝。”
趙崇昭聽到謝則安這句話時心跳都停頓了好幾秒,呼吸有些發沉。他的雙手重新搭到謝則安腰上,緊緊地把謝則安摟進懷裡,手勁不敢使得太大,怕勒疼了謝則安,又不敢使得太小,怕一放鬆謝則安就消失了。
兩個人第二天都有正事要做,誰都沒有再說話,很快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謝則安醒來時,趙崇昭已經不在了,屋裡沒有任何趙崇昭來過的痕跡。謝則安坐了起來,靜靜地看著門口方向好一會兒,下床穿衣服。
一天一夜的時間已經足夠讓謝則安回來的訊息傳遍京城,謝則安去找嚴師爺時,嚴師爺一臉愁苦。
謝則安問:“嚴師爺,出了什麼事嗎?”
嚴師爺說:“我聽說今天御史臺彈劾我們涼州了。”他複雜地看了謝則安一眼。謝則安表現得太出挑,以至於他們都忘了他只是個小小的縣令,越職回京參加年底的考核名不正言不順,根本不合理!
謝則安說:“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不要緊的,馬御史他們只是秉公辦事,真要處置也只會罰我點俸祿。”
嚴師爺想到謝則安的財力,有點無語。謝則安當然不在乎,他從來不靠俸祿吃飯。而且謝則安和趙崇昭關係那麼好,一次小小的彈劾對他根本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麼一想,嚴師爺也安心了,和謝則安一起動身去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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