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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謝則安聽得出趙崇昭話裡的難受。
趙崇昭畢竟還是十八…九歲的少年,擱現代才剛踏進大學校門。再想想他剛登基時的歲數,那真是初中畢業就當了最高領導人,心裡能不慌嗎?這幾年來,根本沒什麼真正能親近的人在趙崇昭身邊。
而他為了陪晏寧走完最後一程、為了避開還未到來的禍患,親手把他們過去的情誼抹得乾乾淨淨。
在趙崇昭最迷茫、最孤獨、最憂心的時期,他選擇了遠離京城。
趙崇昭當時是什麼心情?
謝則安只記得趙崇昭發紅的眼,帶怒的臉,趙崇昭的感受他從來沒有去想象過。
趙崇昭見謝則安臉色有了幾分猶豫,趕緊趁熱打鐵地把事情敲定下來:“以後三郎你不能偷懶,得和我一起看奏章。”
謝則安臉色發青:“天天?”
趙崇昭大點其頭:“天天。”
謝則安堅定地拒絕:“不幹,堅決不幹!”
趙崇昭說:“抗旨不遵也是死罪。”
謝則安說:“別唬我,抗旨也要看抗什麼旨。你這旨意能往外說嗎?誰你都不能提,更別說拿來治我的罪!”
趙崇昭耍賴一樣把謝則安抱緊,整個人壓在謝則安身上:“我不管,反正你得來陪我。”
謝則安無奈地說:“趙崇昭,你不怕我謀朝篡位嗎?”
趙崇昭聽出謝則安語氣有些鬆動,又驚又喜。他說:“三郎你不會的。”
謝則安說:“你就這麼相信我?”
“當然。”趙崇昭相當篤定,“因為三郎你懶。聽到天天要你留下來你就不樂意了,哪會想沾皇位這種麻煩的東西。”
“………………”
這話還真是該死地對!
謝則安決定讓趙崇昭這混蛋有多遠滾多遠。
趙崇昭轉了話題:“我昨晚讓暗衛去探路,發現那個秘道還有個被封死的出口,再往外走,是一處被封了許多年的宅院,正是以前譚先生父親住的地方。”
謝則安咋舌。
看來那條秘道是聖德皇帝和譚先生父親“幽會”的地方。
要不是感情極深,聖德皇帝怎麼會大費周章地弄個秘道。就算秘道是前朝留下的,光憑聖德皇帝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把它封起來、允許譚先生父親自由出入他寢殿這一點,已能看出聖德皇帝對譚先生父親的信任。
可惜造化弄人。
謝則安說:“帶我去瞧瞧。”
趙崇昭一愣,說:“三郎你要去?你不會覺得……不會覺得不祥嗎?”
謝則安說:“一個宅院而已,有什麼不祥的。”
趙崇昭又一次從背後抱住謝則安,緊緊握住謝則安的手:“其實我不太願意再去了解當年的事,我害怕,三郎,我很害怕哪天我也會像皇爺爺一樣。我要是真發瘋了,你得——”
謝則安說:“你已經說過了,你真發瘋犯蠢,我先跑了再說。”
趙崇昭說:“對。”他親了親謝則安的耳根,“我要給你更多東西,不僅僅是父皇留給你的勸君尺,我要把玉璽分給你用,把暗衛分給你用,什麼都分給你用。這樣的話我要是發瘋犯蠢,你連跑都不用跑,可以直接殺我——三郎,要是哪天我真的昏了頭,我寧願你殺了我。無論怎麼樣,我都忍受不了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謝則安安靜了許久。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沒有你想象中好。”
趙崇昭說:“我知道,這三郎你也說過了,你處處算計、你有自己的私心、你貪生怕死——那又怎麼樣,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三郎。如果你不通算計、你沒有半點私心、你不是拼了命活下來,我們又怎麼有機會見面、怎麼有機會越來越瞭解對方。”
謝則安說:“你的口才變好了。”他笑了笑,主動親了親趙崇昭的唇角。
趙崇昭龍心大悅。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進了寢殿從秘道走出去。
譚先生父親府上種著一大片梨花,往窗外看去,梨樹都長得很高,花已經落進了,葉子越發繁茂,綠油油一片。這地方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原本清幽至極的園林中雜草叢生,連路都快找不著了。
屋裡到處都是灰塵和蛛網。
謝則安和趙崇昭走了兩步,站在窗邊往外看。許多鳥兒看上了這處好地方,紛紛來這裡安居樂業。鳥兒們沒想過會有外人進來,都自在地啾啾鳴叫,彷彿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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