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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多危險!”
謝則安說:“沒事,摔了正好,我這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摔摔快長高。”
謝則安的一通歪理讓近侍咋舌。
謝則安友好地問:“又是你來叫我,你叫什麼名字?”
近侍說:“小的叫小德子。”
謝則安說:“小德子是殿下叫的吧,朋友之間總不好小德子小德子地叫。你本來的名字呢?”
近侍愣住了,快到趙崇昭馬車前才說:“我叫張大德。”
謝則安說:“喲,大德你這名字可真佔便宜。”
張大德說:“啊?”
謝則安說:“信佛的人只有見著高僧或佛祖才管叫‘大德’,”他朝張大德擠擠眼,“大師厲害啊。”
謝則安的表情和語氣都太有趣,張大德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小小的虎牙。
他覺得謝則安和別人好像有點不一樣。
謝則安把暖爐擱在趙崇昭車前,伸手撐著前頭的直板往上一躍,坐穩後回過頭對張大德說:“你叫我三郎就好。”
說完才抱起暖爐鑽進車裡。
趙崇昭體型圓胖,自個兒佔了半個車廂。偏偏他還怕冷,地上鋪著厚厚的野獸皮毛,暖爐燒到最旺,整個車廂封得密不透風的,在大冬天裡暖得有點滲人。見謝則安進來了,趙崇昭直直地盯著謝則安瞅:“你這麼快就和小德子聊上了?”語氣有點酸溜溜的。
謝則安說:“交換名字而已。”
趙崇昭說:“你好像識字吧?我叫你過來是想你念書給我聽,路上無聊,我們可以順便聊聊天。”
謝則安說:“行,不過我斷句不是很在行,殿下得將就著聽。”
古文的一大特點是沒有標點符號,整段話的每一個字都連在一塊,能不能理解正確意思就看緣分了。比如孔夫子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後人就爭論說有好幾種解釋,比如一種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看起來像在支援愚民政策,還有種卻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斷句不同,整句話的意思就變了。
趙崇昭說:“沒指望你念得很好。”
謝則安點點頭,從趙崇昭帶的書裡找出本刑律——其實是給自己補充點常識。
無論在哪個時代都不要當法盲!
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
以前謝則安為了確保作惡多端的強…奸犯“生父”被捕後能馬上挨槍子,對法律做過深入研究。在法律邊緣遊走多年的經驗告訴謝則安,法律既是自保工具,又是絕佳的武器——用好了,它就是好東西。
雖說在這種時代肯定人治大於法治,不過了解一下總比往後被人栽點罪名弄死還傻乎乎地只會喊“冤枉!天大的冤枉!”要強,至少你知道自己冤枉在哪裡。
謝則安乖乖開始給趙崇昭唸書。
刑律本來是乏味的,但他把語調拿捏得很好,又不時地詢問趙崇昭一些不理解的地方,趙崇昭一直聽得興致盎然。兩個人一個念一個聽,一個問一個答,不知不覺竟把大半本刑律琢磨完了。
趙崇昭終歸還是堅持不了太久,他把謝則安手裡的書一扔,說:“行了,今天就唸到這。”他高興不已,盯著謝則安的眼睛在放光,“夠多了,平時我要看完這麼多至少得三天。我果然沒看錯人!”
謝則安:“……”
這隻能說明你懶吧?
趙崇昭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謝則安很好用,不客氣地命令道:“以後你都來給我念書。”
謝則安說:“沒問題。”
趙崇昭正要拉著趙崇昭聊點別的事,馬車卻停了下來。
原來是下一個驛站已經到了。
趙崇昭伸了個懶腰,驚訝地說:“真快啊!還以為又要無聊很久呢!走,下去吃點東西休息一晚。”
謝則安說:“成。”
謝則安跳下馬車。
張大德上前伺候趙崇昭下地。
謝則安又在心裡說了句“萬惡的資產階級”,才對趙崇昭說:“我去看看我阿孃和小妹。”
趙崇昭點點頭。
謝則安先把李氏牽下馬車,才哄正在鬧彆扭的謝小妹:“乖,哥哥抱你下地。”
謝小妹眼眶泛紅:“不下,說好一會兒就回來,結果一直不回來!”
謝則安說:“唉,殿下不讓走,我非要走的話他會叫人打我板子的。小妹你想看我挨板子嗎?”
謝小妹睜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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