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病榻,出來透氣的機會不多,尤其是這種天寒地凍的天氣。
晏寧公主抱住手裡的暖爐,問:“阿兄昨天出去了,有沒有遇到什麼事?”
左右據實以報。
晏寧公主說:“小德子兄弟倆倒是懂得看時勢,既然他們表態了,阿兄應該適當地給他們一些安撫。”她下意識地思索了一會兒,猛地想起謝則安那日所說的話。
想到那個溫言笑語的半大少年,晏寧公主心中生出了一點別樣的滋味。
敢那樣言明她的錯處的人,她還是第一次碰上。
其他人要麼是不敢,要麼是冷眼旁觀。而最親近的父皇日理萬機、兄長大大咧咧,細思之下,深宮中竟找不出能那樣與她說話的人。
晏寧公主眼睫微垂,多問了一句:“金玉樓的事情查清楚了嗎?舅舅,長孫叔叔他們真的都去了,金玉樓那邊卻都沒有給他們開個方便之門?”
國舅爺和長孫將軍在金玉樓打起來的事已經傳得人盡皆知,而且這一打沒砸掉金玉樓多少東西,卻砸響了金玉樓的名氣!
靜立在旁的人答道:“是的,他們都去了,也真打起來了,金玉樓的東家出來打了圓場,但沒有拿出另外的燒春給他們。正是因為國舅爺和長孫將軍都沒有破例,其他人才會遵守金玉樓‘每天只賣二十杯’的奇怪規矩。”
晏寧公主說:“能讓打起來的舅舅和長孫叔叔說和,小德子這個兄長倒是個圓滑人。”她又問,“阿兄去了以後是在大堂吃飯,等姑姑到了才進雅廂?”
“是的,公主。”
“我明白了。”
疑點雖然很少,但晏寧公主心思縝密,一下子抓住了關鍵點。
國舅爺和長孫將軍不能破例,長公主一到卻可以破例?就算有太子在場的原因在,可還是令晏寧公主心生疑竇。
尤其是這種主意背後藏著一個人。
晏寧公主靜靜地看著前方好一會兒,笑了起來。
那真是個大膽的傢伙,別人見了公卿王侯都戰戰兢兢,他卻膽大包天得敢想辦法吸引對方出現——連當朝長公主他都敢。
明明都是異想天開的主意,偏偏還讓他成功了!
假如他所說的身世是真的,那就難怪他不肯對她明言了……
晏寧公主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她臉上甚至出現了愉悅的笑容。
她眼底終於有了像個孩子一樣的狡黠:“給我拿紙筆來,我要寫三封信。”
當天中午,謝則安接待了滿頭大汗的張大義。
張大義一進門就猛灌了一杯茶,對謝則安說:“三郎,你可害慘我了。今天長孫將軍領了一夥人過來,逮著我就指著我鼻子大罵,說我編些假話忽悠他,長公主來了還不是乖乖把燒春奉上!”
謝則安說:“張大哥應該應付得來才是。”
張大義說:“是能應付沒錯,可我好說歹說總算把長孫將軍勸服了,國舅爺又領著一夥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哎喲,那可都是一群皇親國戚,嚇得我腿都快軟了!”
謝則安踮起腳拍拍張大義的肩膀:“辛苦了。”
張大義苦著臉蹲在一邊灌茶。
灌完三大杯他才說:“以前我想見這些人,跪著求著都見不著,現在他們都自個兒跑來了。三郎,我心裡真不踏實。”
謝則安說:“你不踏實是什麼?古往今來溜鬚拍馬的秘訣都只有一個——投其所好。除去身份地位,他們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人。只要是人都會有點偏好之類的,長公主、國舅爺、長孫將軍都愛酒,所以他們會被吸引過來。貴人到了,能不能攀上就靠自己造化了。”
張大義說:“確實是這樣,聽說金玉樓還能釀出更好的酒,長孫將軍直接把長孫家明年的酒引定給了我。”
這年頭鹽、茶、酒都不是可以自由買賣的東西,像賣鹽就得拿到官府印發的鹽引去鹽場那邊取,取多取少還得看你鹽引的份額大小。酒也一樣,想釀酒賣酒都得有酒引,沒有酒引私自深販賣那可是犯法的!
像長孫家這樣的世家大族,手裡一般捏著不少鹽引茶引酒引,他可以自己找人經營這些生意,也可以公開競標按年或按月賣給商戶。要不然怎麼總說官商官商?每個官員後面幾乎都站著幾個商人,官員地位越高,背後的商人越能賺錢;商人回饋的錢財越多,官員的日子過得越滋潤。
謝則安覺得這種以商養官的模式還挺好奇的,這樣把有權的和有錢的綁在一塊了,管理上應該會輕鬆很多吧?
謝則安說:“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