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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直是非常不耐煩,但他不自覺,一直到秘書有點噤若寒蟬地告退,他才恍覺,然後扯了扯領帶。
那一夜摺子戲落幕後,已經橋歸橋路歸路,包括他和高潔,也包括他和局中眾親。
父親在宴會次日就拿了行李箱, 自大宅外出長期旅行,要他在親侄手底下被任意差遣, 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於錚得祖母令,定不會讓享福半世的於光華再適意快活而毫無貢獻。於是於光華暫時告退,告退前朝於直冷笑:“你比你老子我狠得多。”
至於他的半世搭檔穆子昀,果如於直所料,神色如常地去於光耀和於毅父子跟前報到,大半世商界戎馬生涯,早練就她泰山崩於前而不動於色,他們的仗還沒完全結束。
祖母林雪次日就找來合作多年的邱律師,薑是老的辣,祖母拿出所有人都不知的私房財產增加註資,將眾人的股權稀釋。
這一回於直和於毅均無異議,也無立場提出異議。林雪在注資前,已同他倆和於錚開會,用長輩勸慰的口吻開誠佈公講道:“這是我最後一點私房本, 我連同我一世的身家都和 ‘盛豐' 融為一體了,肉骨不分。從今往後,誰都不要打著連同外人分我骨肉的主意。但我也尊重你們的意見,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管不了你們幾年了。就看這一年, 你們各自業務同比增長百分之三十,明年就啟動IPO。我老人家決不食言。”
祖母給予的條件指代不明,於直頗有隱慮,但未同於毅之言。林雪私下同他嘆息:“阿直,以後做事要緩和,不要逼別人也不要逼自己,奶奶是管不了你多少時間了。”
林雪的決定也意味著於家解體。
於直忽生幾分蕭索,他把言楷的預算批示完畢,發了一封會議郵件給衛轍、言楷和相關高層,他目前更需要進入他的事業角色,無論如何,祖母囑咐下的目標, 是他務必要達成的。
算回報,亦算補償。
高潔在常德公寓的工作室休息了三天,每日準時吃飯,其餘時間玩命做設計。
拿來工廠打樣品給高潔檢査的岑麗霞又彙報道: “梅先生好多天沒有出現了,我昨天去工廠的時候,他們問我要打樣費用。他們和我們不是都算梅先生投資的嗎?所以一直不收打樣費用的吧?”
這一語立刻提醒了高潔, 從夜宴之前的某日開始,直至今日,她真的有近半個月沒有見到梅先生了。這幾日她陷在私人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也沒有關注到這樁離奇的事情。被岑麗霞一提醒, 她猛地驚醒,立刻就撥梅先生的電話, 奈何對方一直在關機狀態 。事態的異常讓高潔不得不打起精神,親自去了梅先生的公司找人,在前臺講明身份和來意後, 接待她的是對方法務部一位姓林的經理。
林經理說: “高小姐,很抱歉,因為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很多, 一直沒來得及找你溝通這個事情。”
高潔擔憂地問:“梅先生去哪裡了呢?”
林經理說:“是這樣的,梅先生現在不太方便出來,他上個禮拜在瑞士滑雪出了意外,傷勢很嚴重,目前公司運營事務是由他的太太任總經理管理。”
高潔將手按住心口: “這太意外了,梅先生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林經理沒有回答高潔的問題,卻拿出一份協議給她:“高小姐,新任總經理在查驗和評估各項投資時,對一些業務線做了調整。幾間珠寶加工工廠已經賣掉,關於和您的合作,我們準備撤回投資,這份協議是按照當初您和梅先生簽署的《投資協議》擬好的《撤資協議》,麻煩您簽字。”
高潔一時怔住,將資訊消化半晌才問:“你們要撤資?”
對方顯得極不耐煩:“是的。如果您有任何問題,我們將透過法律程式來解決。”
高潔只覺得頭殼像被斧頭劈過,“哧哧”痛起來,一時無法將通盤的問題考慮,她說:“讓我回家看一下合同,然後給您答覆好嗎?”
回到工作室,高潔站在門前良久,一直看著那一塊寫著“清淨的慧眼”的木牌。木牌是她存心做舊, 紋路斑駁曲折,就像她斑駁曲折的現狀。她手裡捏著那紙協議,緊緊握住。
不過幾日,所有她短暫擁有的就像魔法所施, 一夕就要離去。有什麼堵在她的嗓子眼,只怕翻出來就是一口鮮血。
高潔撫摸著木牌,呆立好一陣,才掏出朝匙開了門,室內傳來岑麗霞和客戶的聲音。
“羅太太,兩天就要交貨真的太短了”。
“水沫玉本身不值什麼錢,我就是喜歡你們Joc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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