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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點了杯咖啡,耐耐心心地等。
今天依舊是個陰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落地玻璃外的一大片天空全是灰濛濛的。從她的角度看下去,整個城市的車輛都仿若滄海一慄,渺小到不可思議。
坐了許久也沒見到陸舟,她拿著本雜誌百無聊賴地翻看,直到後來才見他端了托盤從另一側走過,朝她最遠那一桌的方向去。
有大片的綠植做遮掩,許念便仔細看著他。陸舟像是比前陣子瘦了不少,可看起來很精神,走路時脊背挺直,穿著白衣黑褲分外帥氣。
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他連和客人說話都非常謙和,始終帶著笑,原本身上那些尖銳的東西好像都完全消失了。許念不知道這是他的進步還是偽裝,可至少他的適應能力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強。
她來時一路忐忑的心情總算沉靜不少。
中途還是發生了不愉快,圈子就那麼點,青州的公子哥里沒幾個是陸舟不認識的,今天遇上了,自然忍不住要奚落他一番。陸舟穿著服務生的制服,站在那一群人的桌子旁,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陸舟從小都是好面子的,他是家裡的第二個男孩子,有事陸山會替他扛,所以他仿若生來就是為了享福,幾乎沒遭過什麼罪更沒吃過什麼苦。
此刻站在那裡,許念心裡也跟著緊張起來。
離得遠她聽不清談話內容,可也能從那些人嬉笑的臉孔上猜測一二,陸舟從始至終都是筆挺的站姿,沒有絲毫動搖。
直到後來許念看到有人故意拿了咖啡往陸舟制服上潑,她按捺不住已經要站起身,可想起唐仲驍曾經的那番話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她終究護不了他們一輩子。
經理過來解圍,笑著賠不是,最後似乎還訓斥了他幾句,可陸舟從始至終都沒表現出任何不痛快。或許有氣也是憋在心裡的。
許念不知道他練到今日的地步,中間遭受了多少羞辱?可這一切對他來說似乎是個鍛鍊的好機會。
…
回去的時候總覺得不可思議,華叔從後視鏡瞧她,像是幾次都欲言又止。許念看懂了,便主動和他搭話:“您想說什麼儘管說,沒關係。”
華叔靜了靜,大概還在斟酌那一番說辭,過了會才沉聲道:“許小姐知道剛才那家會所是誰名下嗎?”
許念聽他這麼一說,心下一怔,腦子裡馬上就跳出了答案,好像連鎖反映,那個答案後面還引發了許多荒唐的猜想。
華叔依舊是冷冷淡淡的眼神,慢慢地說著:“這是先生來青州時最早一處產業,先生在這裡耗費了許多心血,陸先生在那也做的很開心,你不必記掛著他。”
許念沉默著沒再接話,華叔這番話明著是在安慰她,可暗裡告訴她的卻是另一層含義。
所以陸舟在那工作是唐仲驍的意思,他如今的模樣也是那人一點點帶出來的?就像當初的陸瓷,許念苦口婆心都沒用,最後唐仲驍看著她狠狠摔一跤,這才讓她自己一點點成熟起來——
許念曾經以為唐仲驍做這一切似乎有著險惡用心,可漸漸發現似乎事實並非如此。
她一顆心徹底亂了。
華叔見她臉色不好,沉吟著還是沒敢說太多:“我是下人本不該多嘴,先生知道我今天和你說這些大概又要不高興。可許小姐,有些事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
許念驀地抬起頭,卻從後視鏡裡無法捕捉到華叔說這句話時的眼神,她總覺得這句話有更深的含義;可華叔再也不肯說什麼了。
…
許念沒回公司,難得連午餐也在家裡用,可奇怪地是唐仲驍居然還是沒下樓。她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餐廳裡,看著滿滿一桌子菜半點胃口都沒有。
福媽倒是一直在邊上陪著,就是不說話。
許念看了她好幾次,偏偏福媽一改平日的話癆屬性。終於許念還是沒忍住,主動問:“他,不一起嗎?”
福媽這才像是鬆了一大口氣,忍無可忍似的,第一時間就告訴她:“先生昨晚不舒服,折騰了大半宿,早晨才睡著。”
許念自從搬進鷺苑就開始服用安定,所以晚上並沒有聽到太大動靜,這會兒微微有些愕然,沉默片刻,還是問了句:“嚴重嗎?”
“老毛病了。”福媽這麼說著,可言語間淨是擔憂,“拖了好些年,先生這輩子還沒為什麼事服過軟,可人總歸不是神,哪有不怕疼的。”
許念靜靜聽著,機械地吃東西,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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