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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力被廢,花驚瀾十分虛弱,先前支撐身體的真氣全部消失,就像被人抽走了骨頭一樣,成天只能躺在床上。內力不比外功,勤練就能學會,她這一身醇厚的真氣化為烏有,連第五道都覺得惋惜。
之後的時間,溫濯衣倒隔三差五過來看看,由此花驚瀾也知道了不少關於他的事以及他這麼討厭自己的原因。
溫濯衣其實並不叫這個名字,這個象徵著屈辱的名字還是之前的花驚瀾一時興起取的,當時的淳于戎正因為得不到他而苦惱,為了最大限度打擊他的自尊就讓這個名字做了他的……藝名。
溫濯衣家原本是武家,為朝廷立過不少汗馬功勞,他同樣也是少年將軍,在戰場上頗有威名,可怪就怪生的唇紅齒白,就這麼荒唐的被太子看中了,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滅了他一家,除了用來威脅他的人,其他的淳于戎能殺的全部殺了。又廢了他的武功,扔到剔透閣來,供人取笑。花驚瀾第一次見溫濯衣就是他剛來的那一天。
溫濯衣從小被當做毒人培養,全身上下都是毒,太子不能近身,於是就打發他來了剔透閣洗衣劈柴。當時的溫濯衣年輕氣盛,怎麼受得了這般屈辱,送來的衣服沒有一件完整的。濯衣濯衣,本意為洗衣,溫濯衣,意在讓他溫柔洗衣。淳于戎聽聞後,便賜了這個名字讓他掛牌接客。淳于戎吃不了這個香餑餑,自然別人也吃不了,所以溫濯衣從來也橫行霸道,栽贓嫁禍花驚瀾又推她入水便是其體現之一。
相對於被傳夫妻情深的淳于戎突然好起了重口味,花驚瀾更奇怪溫濯衣為什麼會來看自己。不過,照溫濯衣的說法是,兔死狐悲之際所產生的一點惺惺相惜,儘管花驚瀾從未覺得自己有多慘不忍睹的遭遇。
後來的事情就很順暢了,淳于燕想從溫濯衣身上得到有關淳于戎的訊息,而溫濯衣想得到他弟弟的訊息,於是花驚瀾就做了箇中間人。淳于燕不是不想直接找到溫濯衣的弟弟,但他找不到,相反,素歡所在的玲瓏樓提供的訊息來源更多更復雜。
這五個月的時間,花驚瀾就在養傷中度過了,雪頂泉就是淳于燕找來的。
當然,世事是難料的,正如現在頂著烈日蹲在溪邊正往水囊裡裝水的花驚瀾。
“唉……”數不清自己是多少次嘆息了,她看著這藍天碧水的,心中淒涼,她為什麼要一個人去九霄山莊呢,帶著皎月出雲該是多少,陪吃陪睡陪解悶。
拍了拍喝水喝的不想走的駿馬,她拉著韁繩道:“我說你就認命吧!”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唧唧!唧唧!”
哦,花驚瀾差點忘了,還有玻璃,這五個月,除了肥肉見長外,並沒有太大變化,於是一度想看它長出尾巴的願望破碎。
玻璃三兩下就跳到了馬上,無精打采地趴在馬背上。
官道上又是“嗒嗒”馬蹄,花驚瀾回頭看了一眼,是一輛四方馬車,兩旁還有四個伴駕。
來的早不如來得巧,花驚瀾往大路中間一站,抬高了聲音道:“順風順路的,搭個便車如何?”
馬車停了一下,馬背上的侍衛探耳聽了馬車裡的人說了句什麼便虎著臉過來趕人,“公子有客,不便捎人。”
花驚瀾眉毛一挑,道:“沒關係,我也可以當你家公子的客人!”說完也足點地一躍,穿過幾個侍衛跳上了馬車。
“退下!”幾個侍衛剛要返身來追,便被車內人喝止。
“順便幫我牽牽馬!”花驚瀾說完便撩開簾子鑽了進去,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她下意識地擦了擦鼻子,但也被對方察覺,不過那聲音並不介懷,“兄臺請坐。”
她這才抬頭打量馬車中的兩人,坐在中間面色蒼白的那人應該就是馬車的人,就是這樣的天氣,他身上也披著厚厚的披風,整個人裹的嚴嚴實實,帶著病態的五官隱約潛著烏紫色,是長年頑毒纏身之狀。帶著藥味的熱氣從矮几上的燒著的小罐子裡噴出,而煙霧繚繚中是一個穿著紫衫的男子,相貌十分出色,是讓人看了第一眼還想看第二眼的人,也許是太過俊美,眉目之間似乎含了一縷輕浮之意,此時他一雙全黑的瞳仁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
“多謝!”花驚瀾摸了摸自己貼上人皮。面具的臉,拱手向中間那人說道:“公子高姓?”
“小姓唐,公子高姓大名?”唐公子咳嗽了一聲虛弱一笑,“見笑了。”
花驚瀾捋了捋長髮道:“無名無姓,人稱雪月公子。”
“風花雪月……屬在下無禮,此等相貌的人也敢妄稱風月?”旁邊的紫衫公子開口,滿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