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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江政勳向原攪蠻纏的蘇利說了這番藏在心裡多年的話。
“好啊,原來,你一直就恨著他們,我早該想到的,江政勳,你這個牲畜,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
蘇利嚎淘大哭,許多傭人都從角落裡探出頭來。
“夠了,你說要怎麼樣?今天我就成全你。”
經江政勳一吼,蘇利哭聲止住了,還打了一個寒蟬。
“我……我”她咬了咬牙。
“我要給你離婚。”
“好,離就離,我也受夠了。”這輩子,蘇利一直就是騎在他的頭上,無論他如何忍讓,再讓就是萬丈深淵了。
“現在太晚了,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
語畢,江政勳頭也不回地負氣上了樓。
蘇利卻怔在了當場,嚇得話都講不出來,全身都在打著哆嗦。
“夫人,可不能離啊,離不得,離了你怎麼辦啊?”吳媽也嚇傻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勸阻。
“可是人家把話都說出來了。”
離婚兩個字好像是她自個兒說的吧。
“夫人,不是江領導說的,是你自己說的啊,夫人,你不能再這樣了,你要改變自己啊。”
“吳媽,不許再勸我,也不許再攔著,離就離,誰怕誰,江老頭子以為我怕他了不成?”
這輩子,蘇利就愛與江政勳較勁兒,可惜,都一輩子了,她也不知道得到了什麼好處。
數十年風雨,共同歷經了數番人世,她還是不懂江政勳。
吳媽怎麼說也不成,只得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江漠,因為江蕭生著病,知道了等於不知道。
江漠心裡暗自著急,柳恕讓他靜待第二天早晨,萬一父母是說假話的了。
事實上,那天晚上,蘇利一直沒睡覺,剛入睡就會做惡夢,夢裡,她親自看到江政勳化成了一條毒蛇,這條毒蛇死死地纏住了她,一纏就纏了數十年。
她恨江政勳,可是,沒有愛那來的恨呢。
其實,男女之間,很多時候,恨的反面意思就是愛,恨一個人深入骨髓,稍不注意就會反過來,愛一個人深入骨髓。
輾轉反側,一夜難眠,其實,蘇利知道自己一旦離開了江政勳是沒辦法活下去。
但是,她腦子又是清醒的,她心裡十分明白。
可她蘇利也要面子啊,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兒說出來,這件事不可能一了了之吧。
而且,她也想給江政勳一個下馬威,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不過問她,把她整天丟在家裡。
第二天清晨,她剛起床就跑到了江政勳的屋子裡去。
沒想到床上空空如也,被子沒疊,死老頭去了哪兒?
走到窗戶前往外一看,才看到老頭子正在花園裡打著太極拳。
然後,她風風火火衝下了樓,吳媽跟在她後面跑出客廳,直呼:“夫人,你慢一點啊。”
“江政勳,走,你不要離婚麼?”
昨天太晚了,民政勳下班了,今天人家這時候還剛上班,不會再耽擱了。
“不急,等吃了早餐再去。”江政勳神色鎮定,慢悠悠地打著拳。
“不行,現在必須去。”
見老頭子有了一絲軟化的痕跡,蘇利心裡暗自得意。
“蘇利,你說這輩子你都做了一些什麼?到了老年,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你沒覺得可悲麼?”
“不可悲,因為,是我不屑與她們交往的。”
“是,你清高,你天生下來就擁有高貴的血統,可是,你這樣清高,最終落得什麼朋友也沒有,而且,還把自己逼成了神經病,你值麼?”
“你才是神經病,告訴你,老孃神經正常的很,如果說成了神經病,也是你逼我的,而不是我自己逼自己的。”
“好,即然你想去,我陪著你,只是,離了就別再來煩我。”
江政勳被她纏得沒有辦法,心裡直叫:“我怎麼會攤上這種女人啊?”
老兩口一前一後走進了客廳,恰巧江漠夫妻從樓上下來。
“爸,媽,早。”
“早。江漠,你媽要與我離婚,江蕭現在意識不清醒,我只能給你說,到時候,你們就別怨我做得不對。”
言下之意不是自己要離,是蘇利非纏他不可。
“媽,都一大把年紀了,兒子滿堂,也不怕別人笑話,說說就算了。”
江漠向蘇利猛眨著眼睛,示意她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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