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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等一會兒再走。”

對於拒絕，蘭甜兒有些尷尬地收回遞出去的傘，沒說話也沒走，站在她旁邊。就像一起賞雨的人。

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看著雨勢暫時也停不了。最後倒是清冷的季雨開口了：“我等得不耐煩了，你去幫我叫計程車。”

“……那你等一下。”

蘭甜兒開啟傘，走下階梯，站在路邊攔車。可是哪有那麼容易，開過來的計程車裡面都有人，就算有空的也被強悍的路人搶先一步。

路上已積水，加上雨勢飄搖，很快，蘭甜兒身上淋溼了。

季雨遠遠地看著，並沒有叫她回來。

等叫到車後，你十來分鐘過去了，她的身上溼透了，衣服貼著曼妙的曲線，也透著狼狽。她沒在意，跑過去幫季雨擋傘。

季雨上車，對她說了兩個字‘謝謝’，拉上車門，計程車無情地擦身離去。

蘭甜兒抿抿唇，渾身一顫，才發現面板凍得冰涼，趕緊朝公交站臺走去。

計程車內的季雨坐直身體，透過被雨水沖刷的玻璃往後看，眸光微閃著，直到那身影消失。

季雨回到家，那是老爺子暫住的老宅，商丘澤和芮諾都在。這樣裡外都不合的氣氛不知道為何要延續下去。

商丘澤站在院子廊下抽菸，雙眸望著雨霧。

“我今天遇上蘭甜兒了。”

“說什麼了？”吸著煙，轉過臉來問。眸中帶著光澤。

“我在想，你會帶回來讓爸看麼？”

“這是要走的程式。他只有參與的份。”

“哥，你還有多少恨？”季雨指的是芮諾，並造成的曾經的陰影。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2　章

“哥，你還有多少恨？”季雨指的是芮諾，並造成的曾經的陰影。

商丘澤扔了菸蒂，說：“就這樣吧，沒什麼好壞。你自己也有家庭，別把心思放在沒必要的事情上。我以後也是。”

“嗯。”季雨點頭。她不知道哥哥這話真正的意義在哪裡，他的思維那麼深，如果不是血緣的關聯，她不會感應到一點的惆悵。

“綿綿可好？”

“好著呢。還問了，她是不是有舅媽了。”

商丘澤笑，眼裡帶著溫潤逼人的光澤。

面對一家人各懷心事的餐桌，芮諾有點坐立不安。是的。商丘澤兄妹的對話都細緻地鑽入他的耳膜。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說帶蘭甜兒回來見老爺子？內心有那種可怕的想法，卻不敢觸及的太深，怕控制不住情緒，怕墜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他偷偷地離開老宅，義無反顧地往前衝。

遠遠地那所教堂還在，相比離開時更顯陳舊和加深回憶。他走下公路，沿著直達的泥石道路過去，過了圓形的石壇，離教堂不過五十米。

裡面人的面孔他都記得，只是他們不記得他了。在教堂饒了整個一圈，這裡不僅有他和母親的回憶，還有少女蘭甜兒的身影。只要細細回味，胸腔內便有脹痛的感覺。

隨後他去了後山，一座簡單的墳墓孤寂地沉睡在枯草中。芮諾走過去動手拔草。他已有一年不曾回來了。眼淚就那麼無聲地滴落在墳墓前。

拔完草後他就呆坐在墓碑旁，視線沒有交集地放空。

“諾啊……”

芮諾轉過身，看到捧著一束花的蘭甜兒站立在幾步遠處，那瞬間就彷彿是站在他的心口上，壓地好痛。他只能呆呆地看著她，嘴巴第一次像被膠水粘住似的。他感覺回到了從前，每次蘭甜兒來教堂的畫面。

蘭甜兒把花放在墓碑前，說：“你來看雪姨空著手麼？”

“我以為你不會來。”

是。在芮諾打到第三個電話後蘭甜兒才願意接聽，更是不願意見面的。只是，在聽到芮諾說去教堂看雪姨時，她還是來了。

蘭甜兒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想法，靠著墓碑坐在另一邊，說：“這裡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不，你變了。”芮諾說。

蘭甜兒看向他的側臉，今天的他特別陰鬱，是因為在雪姨面前才傷悲的麼？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只是選擇了自己該走的路。就像當初雪姨死後我不得不離開你一樣。17歲我回來過，你已經不在了。”蘭甜兒對他說過媽媽的事，芮諾聽得懂。

“和商丘澤結婚也是你選擇的路麼？”芮諾轉過臉視線直直地看進她的眼睛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