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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來才明白，因為他從沒有將歐以沫放置在任何一個地方，無論是他心上還是身旁，他都從沒有真的接納過她的存在。

所以才會悔婚的那樣隨意又任性，不顧及對方一滴一點的心情吧？

不過，迫使他們兩個人分開，其中也有歐以沫一份責任，所以他會這樣對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從一而終的愛情？她已經有太久沒有聽說，也已經太久不敢去相信了。

此刻，宮北曜繼續說道，“我從不認為她會永遠消失，而她也的確總會回來，或者說，在我心裡，她從沒有一秒鐘離開過。”

他始終相信，她會回來，早晚而已。

他只是，再也不想經受別離。

“……”

“至於我的那些‘緋聞女朋友’，說出來您可能會覺得我過於幼稚，因為我父親是一個一諾千金的人，他曾經讓您為我做X治療，自然也要遵循他的承諾和您的原則，讓我娶歐以沫為妻。”

“我試過所有辦法他都不肯妥協，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法讓歐以沫自動放棄。”

“不過……後來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雖然當時我的做法過於唐突，但我始終認為，說出口的愛情，就有了它特殊的意義，那一句‘我願意’，神聖而莊重，它並不能夠因為任何除了愛情之外的原因，當成交易去販賣。”

“它並不只是一句情話，更是一個承諾，一個責任，必然要用一生守護去兌現。”

他不願意，就是不願意，沒有辦法對所有人說‘我願意’，更沒有辦法對自己說‘我願意’。

並不是因為有人救了他的命，他就得生死相許。

他的這一句‘我願意’，始終都只會留給一個人……

那個人，當時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等到，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但是時間終究給了他答案。

此刻她就在這裡，在他身邊，在他生命。

宮北曜的目光望向窗外，透過城堡的窗戶，望向了花園中間，燈火闌珊處，穿著純白禮服的女孩。

他看不清她此刻的樣子，也聽不清她再跟身旁坐著輪椅的女孩說著什麼，但是他知道，她的側臉，她的輪廓，她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他夢中的樣子。

從青春之始，至生命之終。

唯願她，唯想她，唯要她，唯有她。

宮北曜看得有些失神，深沉的眼底裡多了一絲柔和的光。

“我不只是不能接受歐以沫，我是不能接受除了千千之外的任何女人。”他說到這裡，將目光從遠處的盛千夏身上移過來，轉到歐蔓茴的臉上，看著她的眼睛，啟唇：“千千，就是我這一生一定要守護的人。”

☆、940。第940章　你還愛著他？（10）

那一刻，歐蔓茴的心底掠過許多複雜的情緒。

一生一世只愛一個人，只守護一個人？

年少時的她，也曾經以為自己可以跟那個人走到世界的盡頭，一直走，從年少走到遲暮，雙鬢斑白還覺得對方是世界上最好最美的人。

可是後來……

誰能想到？他們都還沒有年少，一切就走到了終結。

沒有中間朝朝夕夕的相處，也沒有能並肩攜手一起看遍山山水水，甚至都還沒有變老，就已經沒有了然後。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可以去喜歡別人，可是遇到過那個人，她又如何還能去喜歡別人？

沒有他，她的人生也失去了意義。

可是，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再留下來，而無法讓自己去忘記他，無法不再愛他，大概就是她始終沒有辦法原諒，一直在恨著他的原因吧。

因為不能再愛他了，所以如果不恨了，她就會漸漸地忘記他，然後他們就真的沒有關係了。

曾經她以為，她一個人愛到痛了，恨到算了就好了。

可是，恨，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十八年，真的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數字。

就算從一開始數到十八，也需要十八秒。

十八年……

青春已逝，韶華不再，她的心中眼中，那個人卻好像仍然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面對著他的時候的她，彷彿依然還活在青春裡。

只有他，可以讓她感覺自己依然活在曾經的歲月裡，宛若她始終是那個任性又蠻不講理的少女。

愛何言傷害？不是不想放過自己，只是始終不想放下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