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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點了點頭。
“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激動的餘音嗡嗡繞樑,這一次,琴遇卻沒再朝我頷首。
“蘇大人的為人,皇上還不清楚嗎?”
我面色一凝。
“縱然非他心甘情願,可他到底是毀了一個女子的清白,他怎麼可能不去擔負起相應的責任?”
我仰視著女子緊鎖的雙眉,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
“既然必定是要給對方一個名分,那麼他與皇上,便註定再無緣分,如此……即使是將委屈告知與皇上,也不過是徒增兩人的苦楚罷了……鬧不好……鬧不好,還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是啊……是啊……她說的,我只消細細一思,又何嘗想不通透?一切既已成定數,按照蘇卿遠的性子,那八成是會獨自一人默默承受的——他和我一樣瞭解姬子涯的手段,除了就此屈服,以防發生更多的不幸,他還能如何?
思量至此,我原先挺直的上身忽而癱軟下來,唯有那源源不斷的淚水,依然流淌在我的臉頰上。
這個時候,將事情背後的真相傳達與我的女子正不徐不疾地蹲□來,輕輕將我的雙手握入她的掌心之中。
“皇上……對不起……”
啊……她是在向我道歉,後悔將這件事告訴了我嗎?
我淚流滿面地注目於她,進入視野的,卻唯有那模糊的容顏。
“嗚——”我突然就忍不住痛哭出聲,而後哭著撲進了琴遇的懷裡。
“皇上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哭出來……真的就會好嗎?
我說不準,只曉得那一刻,縱使她不讓我哭,我也決計控制不住那滿心的悲慼。
是以,翌日一早,我毫無懸念地擁有了一雙紅腫的眼睛——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是好奇不已,卻又不得擅問。
而我,更是頭一回無謂地頂著這雙腫似核桃的眸子,用那略顯嘶啞的嗓音,在群臣面前扮演著一國之君的角色。
是了,“扮演”——一個不論國事還是婚事皆無權做主的皇帝,不是個專司聽話唱戲的“傀儡”,還能是什麼?
自打成為這所謂的九五之尊,三年未滿,這個一次又一次體會到失望乃至絕望的我,終於學會了對自己的嘲諷。
只是,從這一天起,我看那罪魁禍首的眼神,也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姬子涯是極其之敏銳的,他用了不到兩天的工夫,就確信了發生在我身上的變故,是以直言不諱地問我,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同飽含著擔心的詢問傳至耳畔,問話的人一定不會知道,我是有多想當面質問他:你到底想要什麼?
可惜,琴遇勸誡的話語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她明白我心裡的苦,與此同時卻反覆叮囑我,萬不可和姬子涯撕破臉皮。
是啊……她是明智的——可是如此煎熬的日子,究竟何時才是盡頭?
捫心自問卻無法自答的我尚且沉浸在難以言喻的悲切之中,因而實在無力在男子面前裝模作樣,是以,我勉為其難地扯了扯唇角,答曰:“朕這些天來,總是做一些很悲傷的夢……醒也醒不過來。”
話音落下,姬子涯難得地在我眼前愣了一愣——那表情,完全是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的意思。
我自然不可能去同他解釋什麼,唯有打碎了牙往肚裡咽,悵然若失地垂下了眼簾,默不作聲地批閱奏本去了。
天氣一日一日地寒涼起來,我隱約覺著,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的漫長。
我知道,再如何漫長的冬季,也總有一天會被春天融化——然而我無法預知的是,我這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的人生,是不是還會迎來那溫暖的季節。
如此思量的我未嘗料想,一個月後的某一天,老天爺會猶如聽見我這無望的心聲——毫不留情地給予了我最後一擊。
那一日,我正抱著只暖手爐倚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漫天白雪發呆,忽然聽見琴遇喊我。我側首一看,見她正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淡雅從容。
見她言行舉止這般異常,我驀地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她來不及多說一言、多行一禮,就直接將一個令人驚恐的訊息給說出了口。
本該被囚禁在“銷骨塔”裡的三弟姬風行,利用這數百天的時日臥薪嚐膽,表面上認罪思過,暗地裡卻集結了十幾萬的兵力,趁此年關將至之際,突然欲殺迴天璣皇城,結果被我朝大軍鎮壓在外——正朝不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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