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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也足夠他吃一輩子官司了。”

“你錯了，他是不可能會吃上官司的。”林沐將腿伸直放鬆一下，繼續道：“你光看他這個冊子裡的人脈，就知道，只憑現在的法律是奈何不了他的。”

Allen楞了一下，扭臉道：“這你又知道了，說不準就能法辦了他……”

林沐眼尖地看到於鵬飛偷偷拉了一下Allen的衣襬，果然他的臉色緩和了些。

林沐笑道：“法辦麼自然有可能，但是風險太大，投入成本太高，週期太長，怎麼著回報率都不算好。今天看到這個東西……”他指了指那個交易記錄表，道，“我倒是忽然有了個好辦法。”

“什麼辦法？”

“還有比網路更快捷的方式麼？”林沐笑道，“即使動不了根本，那也會讓他手忙腳亂吧。”

“沐，你……”葉謙面上露出憂色。

林沐心裡一個激靈，忽然發現即使沒有感受到那個衝動的葉沐的思緒，自己的腦子裡冒出來的居然都是些陰冷可怕的念頭。他乾笑一聲，勉強轉移話題道：“謙，如果不是他做的，那麼這些東西即使傳上去，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更不會影響到他不是嗎？”

葉謙顯然沒有被林沐的話帶過去，而是走上前來，輕輕握住他的手，遲疑道：“沐，你到底是怎麼了？”

凜風清咳一聲，道：“是我強行把他拉過來的緣故吧。小沐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讓他好好休息吧，這些事情我來安排就好。小沐，你先去那邊房間休息一下，我們幾個看一下可行性。”

林沐看了一眼故作鎮定的凜風，又看看一臉擔憂的葉謙，輕嘆了口氣，道：“我去睡一下，你們慢慢商量吧。”說完，掙開葉謙的手，把自己隔絕在旁邊的房間裡。被褥是陽光曬過後的乾燥氣息，林沐將臉埋了進去，從楓桂林中的紅霧開始瀰漫的時候開始，自己慢慢又奪回了身體的主導權，那重葉沐的性格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驟然消失了，又或者說，那重性格已經如同濃烈的楓桂香一般，滲進了血脈裡，在不自覺中掌控著自己的情緒。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怎麼會那般輕鬆地說出那樣惡意的方法，因為那份資料一旦散出去，葉褚固然是首當其衝大受其害，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名單裡那些人所牽涉的勢力吧，牽一髮動全身，林沐幾乎可以預見到那將是多猛烈地一場腥風血雨，但是他剛剛居然能用那樣無所謂的態度去面對，想想都有些發冷。

還好，葉謙和凜風都不是盲從的人，而且，葉謙也察覺出了這份不對勁吧……林沐悶悶苦笑一聲，看來凜風說的並非不對，也許不單單是自己的血液沉積了毒素，連思想也開始發黑腐敗了吧。林沐這樣想著，忽然又覺得有些好笑，他發現，自己好像已經無法為什麼而流淚，即使是難過，也只會自嘲地笑出聲來。

與其這樣被自己當做異類，不知何去何從，還不如先好好睡一覺再說，林沐閉上眼睛，連日來的戒備和不安雖然並未稍離，但是他知道，外面的那些人在的時候，至少自己是不需要太過緊張的。

過了良久，凜風輕輕推開門立在床邊，林沐蜷成一團在熟睡著，眼瞼下青黑的眼圈在睫毛的陰影下越發明顯，他伸出手去，卻在未觸及的時候發現林沐猛地睜開眼睛，而後在看了他一眼之後，又再次閉上——他並沒有醒。凜風縮回手去，悄然無聲地退出了房間。

其他人已經離開。葉謙站在落地窗前，只是窗簾並未拉開。

“他睡著了？”

“嗯，他睡了。”凜風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

“我今天看到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好。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我離開的時候，你並沒有照顧好他。”葉謙轉過身來，道：“或者說是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對你失望了？”

凜風沉默半晌，道：“是，他知道了，他失望了。我……也確實沒有照顧好他。”

“那你現在想怎麼辦？”葉謙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今天一來就要說舅父的事情，而且他的反應也比較奇怪，是不是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凜風靠坐在沙發上，輕聲道，“你只是太久沒見到他而已。”

葉謙狐疑地看了凜風一眼，道：“我不信，不過估計你也不會告訴我，我等他醒了再去問他本人好了。”

“你還是不要追問的好。”凜風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摞資料，翻出其中幾張，道：“小謙，你在這裡長大，應該是我們這裡最熟悉這塊兒的人，你看看這個，憑你的印象，你覺得他最有可能把東西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