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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和旗袍差不多，沒想到老媽穿起來效果十分驚豔。不過她面板本來就白，個子也不矮，人又不太顯老，再搭雙高跟鞋，一下子覺得整個人氣質都高大上了。

我忍不住讚歎：“嘿，真看不出來老太太你風韻猶存吶。”

我媽一聽這話臉上就樂開了花：“真的？我也覺得這件不錯，穿出去應該不會給你們丟人吧。”

“不會，堅決不會！”老爸看得眼睛都直了。

被老頭子誇，老媽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紅著臉道：“會不會有點顯胖？要不我換其它的看看？”

然後又興沖沖跑回屋，還拉上了我。

我看著床上橫七豎八五顏六色的禮服裙子，驚訝地瞪大眼睛：“這些都是楚慕凡送的？”

這特麼也太奢侈了！

“對呀，一開始我也被嚇到了。”

老媽眉開眼笑：“我活了半百的年紀，就沒穿過這麼漂亮的衣服。不是你媽說大話，我年輕時候可比你漂亮，向上追溯三十年，追我的小夥兒可是一茬接一茬的，不信你去問你爸。”

“看得出來。”我被她的開心勁兒感染，“您現在也不差呀，只要不說話，看上去就是一特優雅和氣的老太太。”

“哈哈，我就說吧。”老媽笑得合不攏嘴。

連著試了幾件，每件穿上都很好看，這下可愁壞了她，坐在床上抱著一堆裙子，糾結了一會兒忽然又笑開了：“我可以每件輪換著穿一遍，婚禮現場我肯定比你還搶眼，哈哈！”

婚禮現場！我這才想起還有這茬事兒。

想開口解釋，見老媽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我忽然就不忍心把實情告訴她了。說實話，長這麼大，我從來沒見她這麼開心過，就是給她買房的時候，也沒見她高興成這樣。

待會兒解釋好了，就讓她再樂一會兒吧。

“不就幾件漂亮衣服麼，看把你樂的。”我故意取笑她。

“你媽我樂的不是衣服，是人。”她正色，“自從你和鯨魚分手了，一想到你連個物件都沒有我就愁得不行，現在突然冒出個乘龍快婿來，我能不開心麼……”

“他不是……算了，你繼續。”

“一表人才不說，還捨得花錢哄我和你爸開心，又是你頂頭上司，我以後都不用擔心你失業了哈，真是怎麼想怎麼得勁兒，對了，他對你好嗎？”老媽眨巴著眼問。

“算……好吧。”我艱難擠出幾個字。

“那我就放心了。”她拍拍我肩膀，“以前我以為鯨魚鐵定是我們家未來女婿，可他個沒良心的攀上大明星就跑了，枉費我和你爸對他那麼好。讓你去相親，也是愁你這麼大了還單著，現在你有了好歸宿，我心裡這塊石頭算是放下了。”

接著她就嘆了口氣：“知道你怨我把你掃地出門，還老逼著你找工作，其實我也是為你好，老大不小的年紀，不能老由著你宅在家裡。出去工作起碼可以交些朋友，你看現在連老公都找到了，多好。”

“我在家也沒閒著，不也碼字呢麼。”

“可你又不能和小說結婚，現在你覺得自己年輕不愁嫁，但再過幾年就不一樣了，女人一過三十就難嫁了。你說你萬一沒人要了怎麼辦，我和你爸終究年紀大了，不能保你一輩子，還指望你養老呢，你又沒頭沒腦的，以後日子能好過麼，還不是害我和你爸擔心……”

說著，老媽眼睛裡閃起亮晶晶的淚花，連聲音都哽咽了。

我鼻子一酸，眼淚也差點落了下來。

其實老媽的用心我一直都懂，她就是希望我能好好的。

大學畢業後，我成天窩在家裡，不是上網就是睡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典型的啃老族。基本上除了碼字什麼都不會，一部小說拖拖拉拉寫了那麼多年也沒寫完，朋友永遠就那麼幾個，人際關係基本為零。

關鍵是我惰性十足，思想上也不思進取。整天抱著電腦在網上游蕩還自認是個作家，渾渾噩噩一天又一天，誰家攤上這麼個閨女不頭疼。老媽當時就每天叨叨，說我大好的青春都爛在家裡發黴了。

我自然是左耳進右耳出，老媽的怨氣越積越深，終於在買房後爆發了。於是我被掃地出門，被逼著出去找工作，連偶爾回家蹭個飯都不讓。老爸就語重心長教育我，人總要成長，你不能賴家裡一輩子。

這些道理我是懂的，不過我從來不放在心上。但今天，一向剽悍的老媽突然飆淚，作為女兒的我內心受到強烈震動，感動和慚愧同時湧上心頭，我發誓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