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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陳乾,有什麼要求你可以和我說。”茶過三杯,老人才看著梁三平輕聲如此道。梁三平抬眼看了一下老人,啟齒輕言:“我是梁三平,我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一個公道。”
這位老人,自然是陳乾。這便是那位從民國一直到現在,縱橫在香江的老人。也是那位逼得香江總督,不得不賣其面子的陳乾。
“請茶!”陳乾並沒有直接回應梁三平的話,而是再次給梁三平斟上了一杯茶。梁三平依然雲淡風輕,微笑著躬身輕叩桌面。
“人老了,總是會有心軟的時候。雖然犯下錯誤,但終究是自己的血脈子孫。”好一會兒了陳乾才輕聲道:“從前的話,辦出這等有辱門風的事情我一定親手將其斃掉給你一個交代。但現在,我畢竟年紀大了……”
梁三平搖了搖頭:“我要交代,不是要命。如果要命的話,我自己就動手了。誠然,我開始也想要他的命,但現在覺得雖然他混帳卻罪不至死。”
第二百六十二章倆狐狸,水榭談(上)
陳乾聞言,微微一笑。舉起公道杯,再次將茶杯裡的茶注滿:“來,請茶~!”
梁三平微微躬身,輕叩桌面致謝。茶水注滿,兩人端起茶杯輕啄茶水。這黑陶青釉的茶杯內,可以看到茶湯清澈微黃。
“人做錯了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沒有代價就不長記性。”放下了茶杯,陳乾輕聲道:“除去付出代價,還需做出賠償。這是對自己錯誤的認識,也是對被侵犯者的尊重。”
“儘管這些人家未必需要,但你要做的是一個態度。這個態度乃是基於對自己錯誤的認識,也是基於對別人寬恕的一種尊重。”
說著,老人看著梁三平微微一笑:“三省和志成,會到夷洲陪我養老。我百年之後,他們會去美國。我給他們留夠了足夠他們生活的產業,只要他們不揮霍。”
梁三平聽得此話,不由得目光一閃。心裡佩服起這位老人來。這種處置方式無疑是最好的方式,如果這兩人還留在香江那麼未必不會調取人手來找自己麻煩。
而在夷洲,他們想要調人也沒有辦法調不是?!這還去掉了一個最大的隱患:梁三平不可能動用人手,或者親自到夷洲去把這兩人處置掉。
夷洲,於內地來說一直都是個很特殊的存在。如果梁三平真的不顧一切都追殺到夷洲去,那麼引發的將是各方面的連鎖反應。
在夷洲,陳乾則是可以名正言順的掌握著更多的資源。從商業再到政壇,從普通的警務機構再到秘密機構。畢竟他可是軍統出身的,門生故吏遍佈夷洲各大部門。
哪怕是梁三平真的不顧一切的前來,他也有把握可以攔下來。甚至可以藉此,向內地反擊一番。雖然不會引起什麼風波。但卻會讓內地憤怒於梁三平的肆意妄為。
“家大有逆子,樹大有枯枝。但人老了,總是會顧念更多的舊情的……”陳乾這好像是自述,又像是對梁三平講述:“能保住性命,這就不錯了……”
梁三平笑了笑,陳乾說這話卻也應景。他在香江期間妻妾紅顏無數。僅僅子嗣便有十餘人。不過多數不甚成器,已經被他帶往夷洲或送往國外。
算是開支散葉,也算是分散自保。就算是作為主體的香江出現了什麼不可逆轉的情況,至少國外的血脈還能夠繼續傳下去。陳乾的這種做法,無可厚非。
“接下來,我們談第二件事情:你的賠償。”卻見老人微微一笑:“賠償,還是需要的。那一百萬只是表示我誠意的一種方式,並不能算作賠償。”
梁三平還未開口,這位老人卻就那一百萬定下了基調。很簡單。這一百萬只是為了約你見面的誠意,並不能算作是賠償。
“賠償的接受,也意味著你對這件事情不再追究的接受。”不等梁三平說什麼,陳乾微微一笑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吧,賠償方面你有什麼要求?!”
梁三平苦笑。這位老人從開始到現在,都將主動權掌握在了他的手裡。任何一點說出來都有理有據,而且容不得自己有不同意見。
老人的這些話拿到哪裡去看,都是行得通站得住的。我兒子、孫子做錯了事情。我將他們驅逐出香江。一百萬的誠意約你見面,賠償另行商量。
這份做派也能夠看出作為曾經縱橫香江的老人。那份手腕和手段。這一切都局面,由梁三平入門之初便被老人掌控著,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理兒來。
“您給什麼,小子便受什麼。”梁三平也不是笨蛋,沉默了一小會兒對著陳乾便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