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噩夢。”
“幹什麼壞事兒了,嗯?”毯子滑落,孫少晏拿起遙控器關掉空調。
“意外,純屬意外,我能幹什麼壞事兒啊。”孟小冬盤腿兒坐在他身邊,眼神兒四處亂飛,心底升起股莫名的慌亂,這些日子被表妹折騰的有點反常,竟會夢到她陰魂不散的在自己耳邊嚎什麼戀兄!荒謬啊荒謬!
“去洗個臉,我幫你收拾收拾,時間差不多了。”
孟小冬“嗯”了聲,跳下沙發,拖鞋都沒顧上穿,赤著腳大步流星直奔洗手間,其倉皇程度,媲美過街之鼠。
孫少晏點了根兒煙,默默坐在沙發上,嘴角掛著抹笑,極淡,極飄忽,眼神黯去,不復剛才的灼灼耀人。唇色更淺,膚色更白,映著燈光,血管幾欲可辨。安靜的客廳,嘀嗒嘀嗒的鐘擺。巨大的落地窗外,厚厚的陰雲遮蔽了天空,透不進一絲曙光。
洗手間裡,孟小冬磨磨蹭蹭的擰開龍頭。盛夏,涼水澆在臉上感受不到絲毫冰爽,溼嗒嗒的,滲進毛孔,好似汗液回流,悶的讓人心煩。剛才的夢境,打亂了她心跳的節奏,惶然間,她努力回想,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二哥的存在變成習慣?想來想去,想不出頭緒。存在於腦海中的記憶片斷,反覆回放,每一段,都毫無例外的閃出二哥的身影。就算他在義大利馬蘭歐尼學院修碩士的那兩年,MSN上,每天也總會出現他的身影,兩年,二哥遊遍歐洲,兩年,她隨著幾千張風景照一起,足不出戶的,跟二哥一起,遊遍歐洲。可惜,那時候她最期待的,卻是每天的語文課。
表妹的話,再次響起。
戀兄嗎?她搖頭。這種戀,也許可以理解為歷經時間洗練的親情累積。這種戀,與愛情,存在於兩個完全不可能相交的並行空間。如果哪天二哥玩累了,安下心來找個女人步入婚姻殿堂,她想,自己定會笑著送出白頭偕老的祝福,一定會。
失落嗎?對著鏡子,她問自己。
咚咚咚……
“小冬,開門,二十五分鐘,不管多大的臉也該洗完了。”
……
二哥的工作室裡,整面牆的鏡子前,孟小冬坐在轉椅上,乖乖聽候他擺佈。
期間,齊薇給她來了條兒簡訊:
冬子,別怪我!姐姐我也鬱悶啊。老太太放話了,今天我要是不陪她去唸經拜佛,她的心臟病鐵定得發作。你別笑,她老人家就有這本事,發起飈來肯定得把自己幹醫院去。婚禮的程式昨晚我都跟你說了,你就跟著新郎新娘溜達溜達就行了,啥也不用說。其他的事兒我全交代給孫美人了,有他在,你什麼也甭操心,行了,不說了,有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
白色及膝小禮服,露肩設計,流光縈繞的水鑽肩帶環過脖頸,鎖骨的性感,淋漓盡展。腳下,三分跟兒銀色涼鞋,精巧的繫帶繞過腳踝圈圈纏繞,與水鑽肩帶遙相呼應,簡約清爽,不失隆重卻又不顯鋒芒。妝容淡雅,弧度柔和的捲翹睫毛,淡色腮紅粉色唇彩,配上精心打理的微卷長髮,二哥修長漂亮的手指,似童話中神奇的魔棒,時光倒轉,鏡子裡的自己,看起來,像個公主。
合理的自戀,有益身心。
“木頭挑的衣服?”孫少晏坐在高腳椅上,盯著鏡子裡的她,神色淡薄。
“嗯。”
……
沉默了會兒。
“挺有眼光。”
嗯?!
“難得啊,”孟小冬轉過身,笑眯眯的望著他,“二哥,我可很少聽你稱讚別人挑衣服的品味,我以為這是你們做設計師特有的職業優越感呢。”
孫少晏站起身,揉揉肩膀兒,瞄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換衣服。”
“你也去?”
“嗯。”
“今天你不是要面試公司新進的模特兒?”
“記的還挺清楚,”他笑笑,“Martine調回來出任公司亞洲大區總裁,設計師出身的他,做這點事兒,綽綽有餘。”
“啊!他不是一直負責你們公司在歐洲的業務?”
“以後要接他爹的班兒,這是必須的歷練。”
……
七點鐘。
一切就緒。
出發前,在地下停車場碰到公寓的保安,孟小冬見過他很多次,非常敬業,幾乎每次來都能看到他拎著警棍四處溜達的身影兒。
“孫先生,早啊。”
“早。”孫少晏衝他點點頭,牽著孟小冬的手從他身邊擦過,本來一切正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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