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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朗基奴斯之槍有兩米多長,質地潔白。
然而如今出現在廢墟之上的這東西僅有人類的手臂長短。且又稍微變粗了些。它分為三截。每一截都漸漸變短變細。就好像一支造型奇特的錐子。
遍佈它全身的“血痕”已經變得稍微黯淡,此刻看起來更像是被畫上去的,只是仍然鮮豔奪目。
於是李真踢開腳邊的一段焦黑枯枝。邁步向它走過去。
類種沒有試圖發動攻擊,也沒有當即遠去。它謹慎地注視著地面上發生的事情,身體重縮為一個光焰構成的人形,變成高天上的一點小小星光。
李真邁出五步、走下廢墟,迫近那東西百米。
這時候可以看得清,那武器附近百米範圍之內,似乎一切都處於失重狀態。
彷彿它構建了一層無形的力場,力場內與力場外有一條鮮明的分界線——向外,一切仍是從前的模樣。廢墟與泥土堆積在地上,偶爾有幾處縫隙裡緩緩流淌出鮮血。然而向內,那些土石的碎片幾乎都微微地飄離了地面。它們眼下懸浮在半空中,因著夜風的吹拂而輕微轉動、相互碰撞,似乎只要再加一把力,就會徹底地擺脫大地束縛、升上天空。
他猶豫一秒鐘,抬腳跨過那道分界線。
天空之上的分身微微閃爍,又不著痕跡地高升了一些。它已經變成了暗淡的星光,同夜幕上那些星星點點的光斑看起來並無二致。但它仍在留意地面上的情況——對它而言這屬於一段安全距離。無論這一位還是西伯利亞的那一位都很難在這樣的距離之上對它發起突襲,更何況這僅僅是投影分身。
它意識到自己得弄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它當然親眼見過朗基奴斯之槍的樣子。無論是作為從前“那一位”手中象徵權力的武器還是作為黃帝手中用來鎮壓它們的“兇器”,它都在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裡保持著對那東西清晰的記憶。
如今的那種氣息的確是熟悉的。那裡面有曾經那位主宰的味道。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曾經持續了數千萬年,而就在那段時間裡,這片大地之上的統治者便是它們——一切有形或者無形的存在盡皆臣服,而它便沐浴在那榮光之中所向披靡。
但在如今那件武器的模樣變得陌生,是它在漫長的數千萬年時間裡從未見過的樣子。這種變化令它感到震驚——實際上的確已經很難有什麼東西可以使得它生出這種感覺了。
那是蘊含著恐怖氣息的力量。而現在它所要做的,便是以某種極其罕見的忐忑心情期待——
地上的那個人同樣無法觸及到它。
於是李真跨了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分界線之內騰起一陣淡淡的煙塵。那些懸浮在地表之上的土石碎塊在同一時刻失掉了力量,重新落回到地面上。震動引發的聲音並不大,然而在高天之上的那一位聽來,卻好似萬鈞雷霆。
他走進去了。
李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邁開第二步。他同樣感受到那種難以言表的壓力——就好像此刻行走在上萬米的深海之下。他覺得全身的每一根骨骼都在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咯吱作響,彷彿下一刻便要化為碎片。
在遠處看起來那東西只有手臂長短,然而此刻看來,它竟像是越發的大了。每邁出一步,它便在自己的意識當中伸展出數米的高度,等他迫近這武器十幾米的時候,它已經在眼前化為一根貫徹天地的巨大柱子——上端延展至天頂,仿若破碎虛空。下方深入地下,好像貫通黃泉。
密密麻麻的血痕變成無數條扭曲的細蛇,而蛇身上紅芒流轉,鮮豔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周圍的一切參照物都變得扭曲,又因為他更加迫近那東西而漸漸化為虛無。
最終整個世界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於是鮮血一樣的液體從那些條紋之上流淌下來,沿著平滑起伏的地面匯聚成淺流。淺流又聚合在一處,匯作更加粗大的水流。鮮血彷彿總也流不盡——那些水流發出汩汩的聲響,將地面上凹陷處填滿,終成一條深紅色的血河。
李真意識到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覺——被那件武器影響。
但他並沒有試著令自己重新清醒起來。現在他微微張開嘴,陷入了極度的震驚之中。
因為這景象似曾相識。
他做過很多夢。但印象最深刻的只有那麼幾個——它們就好像真實發生的事情一樣,被深深刻印在心底。
這夢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在七年以前,他躺在醫院裡的病床上。
他夢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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