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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顏色,以至於她始終不敢睜開眼睛。門外是低低的卻清晰的談話聲,一個個關鍵詞控制不住似的猛烈撞擊她的耳膜。
“胎位不正……受到重擊……孕婦精神上受到太大刺激……所以……”
“恐怕,今後都難以受孕了,即使再次受孕,胎兒能否最終成活也是個問題……”
那個時候,整個病房只有她一人,她只覺得冷極了,腹部隱隱作痛,眼前糊成一片,什麼都看不清,瞳孔中唯有黑影晃動著,灼熱的液體燙得臉生疼。
她的成長蛻變,從那一刻真正開始。痛得撕心裂肺,卻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響,只能抓著單薄的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忍耐的等待胸口鋪天蓋地的劇痛慢慢淡去。
每個女人都有份與生俱來的母性之愛,那時她不過二十歲年紀,半大的孩子,還是象牙塔裡不諳世事的小公主,但懵懵懂懂中,她明白自己失去了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並不是巴黎春天的新款限量衣服,海邊別墅或是頂級跑車,想要,就可以要得回的了。
……她一直以為,這一輩子她都沒辦法再生孩子——畢竟與顧方澤結婚了四年,從未做過任何防範措施,一點動靜都沒有——僅是抱著那麼一份小小的僥倖心理,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幾乎被消磨殆盡,可就在她來到馬拉維後——“本來依你的身體狀況還不是受孕的最佳時期……雖然很遺憾沒有相關儀器做輔助,但根據我的判斷,胎兒的生長胎位極不正常,有宮外孕的可能,”頓了下,秦墨繼續說,“如果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那麼只有兩種可能。”
她注視著她,不帶一絲不忍和憐憫,“一,存活的胎兒將來的發育必然會受到影響;二,母體死亡。”見多了離別與生死,秦墨對於這種情況似是很習慣,沒什麼表情,彷彿只是在宣告一項不容置喙的事實。
手指絞得青白。
可面上依然平靜淡定,“我明白了,”起身,她對秦墨點了點頭,“……我會好好考慮的,秦醫生,謝謝你。”謝謝她,能夠如此坦白的將實情告訴她。
“不客氣,”秦墨勾起唇角,“我並不是讓你做出選擇,但我想說的是,請你好好衡量一下,捨棄哪一方,才是對你最有好處的。”
李漣漪笑了笑,沒回答,又說了聲再見,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還沒走出帳篷幾步遠,她腳步踉蹌了下,有些站不大穩,堪堪扶住支撐帳篷的木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鼻頭酸楚,她一時沒忍住,俯下身吐得昏天暗地。
邊吐邊哭。
她永遠學不會堅強的面對那些重蹈覆轍。原來當年欠下的債,到了現在還是沒有還清。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能平靜的直起身來,胃還在抽搐,臉上冰涼一片,讓這熱帶氣候的空氣蒸發掉了,黏黏糊糊,難受得緊。
回到自己住的帳篷時,門口站著小歐琳,小傢伙睡醒了,見她不在就跑出外面來,又不敢隨便亂走給人添麻煩,就就能巴巴地站在門口等她。
見著了她,安安靜靜的不說話,但那雙黑溜溜的眼睛裡分明是鬆了口氣的歡喜目光,一閃一閃的,純真乖巧的樣子。
李漣漪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按,還有力氣衝她笑笑,她柔聲對她說,“歐琳,你先去找Cheng玩好嗎?”歐琳眨了眨眼,好像因為她不能陪她玩而感到有點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衝她揮揮手,說了“byebye”後跑去找杜程程了。
李漣漪站在原地看著歐琳小小的身子慢慢消失在視野裡,她想,以後她和顧方澤的孩子,也一定要教養得這般乖巧懂事才好。
轉身進了帳篷,她又翻出那本臨時電話本,找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下陌生的號碼,慢慢地輸入進電話裡,按下確定鍵。
電話嘟嘟的悠長的響了好幾聲,聽在耳裡像是歲月洪荒裡緩慢的滴水聲,李漣漪絞著電話線很有耐心地等待,心中卻隱隱有些不自在。
她沒有忘記那日,在前往馬拉維的前一天晚上,那人是怎麼不顧她意願強行索要她的——好似要將疼痛屈辱通通烙在她身心之上,不管她怎麼掙扎怎麼踢他打他,愣是讓她最後在激情的浮沉中昏迷過去。
她醒來時氣得快發瘋,難得孩子氣的在熟睡的他身上踹了好幾腳,然後招呼不打一聲不吭的拉著行李走人,這之後就再也沒聯絡過他。
電話接通了:
“你好,我是顧方澤。”
李漣漪抿住唇,“顧方澤,是我。”
那頭頓了下,回道,“我知道。”
==大麼,感謝小T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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