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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
這女子似乎還不慣聽中國話,聽了半日才點頭,接著仰臉轉向桃姑,開口就是一串佛朗機語,她說的語速可比陳知隆他們說的快多了,桃姑開頭還有些聽不懂,但定下心也就懂了。
這女子實在太大膽了,竟然問自己有沒有情人,桃姑的臉紅一紅,微微拱手道:“在下只有妻子一名,並沒有情人。”佛朗機女人聽了,指著林大爺就笑道:“你瞧,這就是我的情人,等我哪天要另嫁了,就該離開他了。”
這話讓桃姑差點跌下椅子去,這女子煞古怪,要知道做人外室可是沒名分的,雖說是林大爺的妾,但林大奶奶看來是個寬厚人,她竟不要名分自甘為情人?
陳知隆臉上的肌肉抽了幾下,看起來是強忍笑意,林大爺一張臉已經鐵青,異族就是異族,和她說過多少次自己是她的丈夫,但她就是說自己不過是她的情人,常說總有一日要離開自己另嫁。
那女子說的興高采烈,林大爺坐不住,起身把那女子扛到肩上道:“我先走一步。”說完就匆匆離去,那女子被他扛到肩上時候不由大笑出聲,還用手握成拳敲著林大爺的後背。
桃姑不由看的一愣,嘆道:“這樣的女子,也不知林大爺喜歡她什麼?”陳知隆還是搖頭:“不過是他們國中和中國規矩不一樣罷了,佛朗機人只能娶一個妻子,王侯也概不例外,但是除妻子外可以在外有情人,不過這些情人都是沒名分的,若生了孩子,妻子不同意是不能回本家的。”
原來如此,想來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只是?桃姑又問道:“那既然這些情人沒有名分,為什麼還有人甘願做情人呢?”陳知隆笑了:“或者等哪日楚爺也有個佛朗機女子做情人,就知道了。”
桃姑臉上露出薄怒:“陳爺講什麼玩笑話?”這話確是自己不該說的,陳知隆眼裡露出一絲促狹,斟了杯酒:“楚爺見諒。”
說著就把酒喝乾,風吹進亭裡,歌女們又重新開始歌唱,桃姑露齒一笑:“在下是不敢有如此豔福,他日陳爺倒可以問問。”
陳知隆看著她,笑的很溫和:“自然如此。”桃姑聽了這話,也飲了口酒,只是心裡怎麼會帶些惆悵?
雖說是海盜窩,但過年該有的規矩一樣不少,祭灶神,掃塵埃,描對聯,林家還拿出各種布匹又給他們做了新衣衫,劉夫人家也不例外,只是劉夫人眉間的輕愁就算是這熱鬧的喜慶氣氛也無法彌補。
眾人都知道她惦記著王老爺,自然也要繞開這話,桃姑偶爾也去望海亭和她閒坐,不過是用些遠話安慰,這日又來到這裡,劉夫人看著海面,輕輕嘆道:“自從我們成親以來,這還是頭一次沒有在一起過年。”
伉儷情深之感表露無疑,桃姑沒有說話,連向來愛笑鬧的靜兒也乖乖的坐在哪裡,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桃姑看見遠方好像有帆影出現,忙擦了擦眼睛,靜兒已經跳了起來,指著遠方喊道:“娘你快看,有船來了,爹會不會在上面?”
原來不是幻覺,劉夫人抱緊靜兒,只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空歡喜?她強自鎮定的說:“靜兒,說不定是別的船要來這裡。”靜兒搖頭:“娘,這片都是林大叔家的,旁的商船怎麼會來?”
桃姑也在旁邊點頭,卻忘了自己此時的點頭劉夫人是看不見的,劉夫人並沒說話,只是等著那艘船來,越來越近,近的能看到船上斗大的林家旗號,這幾日林家的大船都沒出去,難道說真的是爪哇來的船?
42紅繩
船終於停到岸邊,劉夫人抱著靜兒的手也越來越緊,靜兒有些不舒服,想在她懷裡扭動,但剛動一下就又被劉夫人抱緊,桃姑見如此,笑道:“劉夫人,我們何不一起去岸邊看看?”
去岸邊?方才劉夫人就已經想到,但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靜兒抬頭看著她:“娘,我們一起去吧。”劉夫人深深的呼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幾乎是擠出來的:“好,娘和你一起去。”
下臺階,出院子,走出林家的大宅,看著一向鎮定的劉夫人的腳步有些慌亂,平日走路時候裙角都不會揚起,而今日的步子已經帶起煙塵,桃姑不由嘆道,情意弄人,只是不知道今日船上下來的人是不是王老爺?
剛走到半途,前面已經來了一從人,領頭的也是腳步匆匆,看到他,劉夫人不由伸手握住嘴,似乎想要發出尖叫,來人雖面帶疲憊,但走路依舊有風,看到劉夫人時候他急走兩步,拉下她握住嘴的手:“如蘊,我來接你了。”
如蘊,原來劉夫人閨名就是這個,不過當著這麼多的人直撥出來,好